老太太回了自己院子才发现这腿有多疼,站得久了,小腿断裂的位置充了血,肿胀成了黑紫色,当真是摸不得碰不得。
“叫大夫,快叫大夫。”她痛得在床上哀嚎。
常嬷嬷看了心疼,“大小姐,您快想想办法,老夫人这么疼下去身子怕承受不住啊!”
魏卿玖原本就不喜魏家人,现在对这个狠毒的老太太更没有好印象,她可没忘记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刚刚是怎么样的冷血无情。
“常嬷嬷,大夫没来之前只能这样忍着,若是用了止痛的药,大夫问诊时拿捏不准祖母伤得如何,是没办法医治的。”
老太太这会疼得龇牙咧嘴,她骂道:“这个贼老天,哪边有知觉他断哪边,我是造了什么孽,这样让我受罪。”
魏卿玖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想办法给她止痛。
只道:“祖母暂且忍忍,大夫来了就好了。”
老太太看着身边的人,只有大孙女和一个跟了她多年的嬷嬷,忍不住悲从中来。
“这个家是要散了,子孙不孝,我这里病成了这样,床前都无人,他们竟谁都不来看我一眼。”
呜呜呜……
魏卿玖听她嚎得心烦,道:“祖母,你的病忌讳大喜大悲,稳定情绪,魏家现在还全靠您坐镇呢,您可千万不能再病倒了。”
老太太立即止住了哭声,“对,我还不能病倒。”
这时,伺候苛氏的容嬷嬷在二门处唤着,“大小姐,二夫人那边晕过去了,新住进去的柴房床也没有一张,您看要如何安顿?”
“你等我一下,我亲自过去看看。”
魏卿玖总算找到理由离开这里,走前还不忘记安抚,“祖母,孙女担心苛氏出意外,先过去瞧一眼,外面的大夫马上就来了,您再忍忍。”
老太太咒骂,“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害我儿,现在又和我抢玖儿,要不是眼下时节不对,我就亲手给她一碗毒酒,她是怎么有良心做出这种事的。”
魏卿玖一路听着老太太骂骂咧咧出了怡鹤院,到了无人之地脸色变冷了下来。
这个魏家,处处都透着凉薄,她真的想快一点,再快一点知道娘亲的身份,一刻不等毁掉这里。
苛氏最后带着魏俊鸣被安排在了柴房,这里最多也只比荒园多了一片瓦砾而已。
脏污的环境,四下透风的墙壁,用它装木柴都破败了些。
魏卿玖进来时,魏俊鸣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一双大眼睛噙着泪,带着期盼看着进来的人。
“我二姐呢,为什么来的不是我二姐。”
魏卿玖没有回他,冷冷看了一眼躺在柴堆上的人。
苛氏的状态很不好,脸上的伤要不了她的命,可身上的鞭伤处处都渗着血,可见当时魏汉生下手有多重。
她矮下身子探了一下脉搏,又试了一下体温,烫的。
“若是这样熬着,撑不过今晚,叫二妹送一些吃用吧,她不是担心人会死吗。”
容嬷嬷跪了下来,“大小姐,老奴到今日才看清楚一些人和事,这府里的主子也就您重情义,求您救救二夫人吧,她也是可怜人。”
“容嬷嬷,你不必说这些哄我,只要你听我的吩咐,便不用担心会被赶出府。”
容嬷嬷连忙应事,长长吁了一口气。
“我会让人回去拿药,但这里的吃用要让二妹来管,你去告诉她吧。”
“是,有大姑娘这句话,也是二奶奶有福气了。”
魏卿玖做事有自己的目的,看着昏睡过去的人,她拔下发顶的金钗,对着苛氏的人中扎了下去。
“啊!”苛氏吃痛,缓缓惊醒。
“魏卿玖!”她坐起身子,看了一眼四下的环境,将魏俊鸣搂进怀里。
“大姑娘,你也要取我性命?”
珊瑚已经将药箱拿了来。
魏卿玖打开,拿出两个瓷罐,“我还不至于给自己造罪孽,这是伤药,一会容嬷嬷回来,我会让她打水伺候你涂抹,唤醒你,也是想叫你换身衣裳,毕竟这种时候可没有人伺候你了。”
苛氏看了一眼摆在地上的药罐还有干净的衣服,慢慢收到身边。
这时容嬷嬷抱着被褥过来,身后跟着拎着食盒的丝雨,小丫鬟将东西放下就走了,问都没有多问一句。
魏卿玖:“站住。”
丝雨现在不敢对大姑娘不敬,回身见礼,“大姑娘有何吩咐。”
“你家姑娘呢,为什么不过来,苛氏伤成这样,她就一点不担心?”
丝雨搅着帕子不肯说。
魏卿玖冷哼,“祖母让我当这个家,我就要管好你们,现在将二妹给我唤来,她必须过来。”
丝雨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她求:“大小姐,您就别为难二小姐了,如今魏府已经容不下苛氏了,二小姐还要指望老爷给嫁妆银子,她不可能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