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玖叹了一口气,要不说人情最难欠,大雪纷飞的还要去上香,不知道的真以为她有多担心老太太呢。
“去帮帮忙吧,这天气在外呆久了,谁也受不了。”
车夫没一会又跑了回来,他一脸焦急地道:“大小姐,那车上的老夫人似得了急症,你不是懂些医术吗,要不过去帮看看吧!”
魏卿玖没想到出门一趟还遇到人生病,她拿了随身带的医药箱,“帮叫一下我的婢女,我可能需要她的帮忙。”
她到时,马车里的老夫人唇已呈紫绀色,大张着嘴巴依旧呼吸困难的样子,手指掐着喉咙似是有东西堵到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让一下,让我过去看看。”
魏卿玖到的时候,丫鬟婆子都围在车里,一个年轻的姑娘正在给老太太顺着心口,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着。
“祖母,您别吓婉儿,祖母。”
“这位小姐,您先将老夫人放平。”
魏卿玖快速给老人把了脉,翻看了眼皮,随后看了一眼车厢。
“老夫人犯了哮症,她此时呼吸不畅与开窗无关,相反,过冷的空气才是刺激她病情加重的症状。”
姑娘哭得更凶了,“可是,我们已经给祖母用了药,这会病情反而更重了,平日里不会这样的。”
数九隆冬最冷的几日,马车厢内的温度与外间无异,魏卿玖不明白,这样身体孱弱的老人为何要在今日进山。
“先将车内的温度升起来吧,在炭火上烧壶热水,让蒸汽将车厢内的空气干度降下来。我先给老夫人做针灸急救试看看。”
她拿出银针,在对应的穴位上落针。
片刻后,老夫人的急症得到舒缓,魏卿玖没敢松懈,从药箱里又掏出一根尺长的艾灸条。
“老夫人应当是外邪侵袭导致肺气虚寒才会发病又急又快,这根艾灸条离体一寸,悬于定远穴位上,有温通经脉、祛除寒湿的功效。”
一旁的婆子呼道:“哎呦,路上老夫人说车内炭气重,老奴就将窗嵌了一个缝隙,难道是因为这个。”
魏卿玖叹气,“老夫人体虚,这种病症额外受不得寒凉,日后尽量注意得好。”
少女听了叹了一口气,“我们也劝过,可祖母……”
她似有话,最终选择没有说,只道:“我叫谢婉,祖父是当朝太师,不知姑娘是哪府的小姐,它日也好登门拜谢。”
魏卿玖没想到自己举手之劳,竟然与谢太师府的人攀上了关系,她收了银针回道:“道谢不敢当,我也只学了几年皮毛,刚巧懂得如何救治哮症。小姐不嫌弃唤我一声卿玖便好。”
魏卿玖又给老夫人探了探脉搏,病情已经平稳下来,只是身体虚弱才一直昏睡着。
“小姐,老夫人已无大碍,如此我便不多打扰,咱们就此别过。”
她没有说出自己身份,因为她不想魏汉生借她的恩情得谢太师提携,下了马车,迎面与年轻男子撞了个碰头。
魏卿玖痛得哎呦了一声,手扶着额头,瞪着来人。
这人好生冒失。
青年也没想到会撞到姑娘,连忙伸手去扶,“对不住,外祖母旧疾复发,路赶得急,冒犯了姑娘。”
魏卿玖闪身避开,半垂着头道,“事出有因,不怪公子,告辞。”
李弘益视线在魏卿玖的身上移动,盯着她的侧颜出神了她一会。
祁芷茵见世子哥哥盯着陌生姑娘瞧得出神,瞥了一眼魏卿玖离开的身影,见她上了一辆破旧的马车,心中冷哼一声。
“哪来的乡巴佬,也来巴结谢府。”
她上前,伸手轻轻推了推愣神的年轻公子,“世子哥哥,你不是急着担心老夫人身体吗。”
“对,你瞧我竟给忘记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祁芷茵心中的警铃瞬间大震,世子哥哥从不喜女色,此次来万安寺上香也不是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
而是谢老夫人会在每年的十一月二十九这日来万安寺上香,为亡故的女儿上香祈福,她才会巴巴地跑来,一切都不还是为了讨好弘益哥哥。
可他呢,半点看不出自己的付出,竟盯着一个只见一面的女子走了神。
魏卿玖完全不知道,她和祁芷茵今生还未正式相见,已经被对方嫉恨在心里。
三姐妹好不容易熬到万安寺,常嬷嬷上去和沙弥打招呼,准备先订客房,对方听说是魏府女眷,立即将人往里面引。
“寺院已将禅房准备好,几位施主随小的里面请。”
常嬷嬷疑惑,“万安寺香火极盛,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竟是很容易就订到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