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玖也知道,今天她拿捏不到苛氏的过错,但是容嬷嬷必须受罚。
“苛姨娘的意思是这缎子被人割破,你毫不知情了?”
苛姨娘!苛姨娘!这声姨娘让苛碧莲的嘴巴子都要气歪了。
她扭曲着一张脸,咬碎了银牙,“姨娘,姨娘,既然你都这样唤我了,我自然没办法事事精心。”
“祖母!”她委屈上前,坐到老夫人身边。
“姨娘如何待我,玖儿都不想计较,但她是奉您的命办此事,这不是不将祖母放在心上吗?”
苛碧莲冷哼,老夫人是她亲姨母,会因一个小丫头的三言两语就被挑唆了?
可老夫人被魏卿玖提醒,也觉得这个外甥女越发不将她放在眼里,现在敢明着对她阴奉阳违了。
“苛氏,你先说说这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姨母!”她以为姨母会为她遮掩一二,没想到真的会帮魏卿玖一同质问。
她堵着气道:“儿媳不知道,这料子一直在府库里放着,为何会这般,儿媳不知情。”
“苛姨娘的意思是,这布料在库房里放着的时候就被人划破了?那是所有的料子都被毁了,还是就那么好巧不巧,就只有拿给我的料子是坏的?”
若是正常情况,应当派人好好查,老太太却是什么都清楚,她冷哼。
“行了,你也别替容嬷嬷遮掩了,这些个奴才都坏了心,府上是留不得了,发卖了吧。”
“不,不要。”
容嬷嬷下的当即跪下相求,“二夫人,老奴,老奴也不知为何布料是碎的,老奴是无辜的,二夫人不能卖了奴才啊。”
容嬷嬷知道苛氏不少秘密,这样将人卖了于她一点好处没有,苛氏求情道。
“姨母,容嬷嬷只是犯了粗心之过,错不至发卖,不如罚她一个月的月例,我再从自己的体己里挑两匹好的料子补给大小姐,就饶了她吧。”
“姨娘还真是菩萨心肠,下人犯错还要您自掏体己补贴,一匹蜀锦三十几两银子,府里那么多下人,每人都要姨娘补贴,您吃得消吗?”
苛氏脸上的五官都要扭曲地移位了,她声音里带着怨毒,“大小姐,布料也补偿了,人也罚了,你还不依不饶什么?”
既然一进门就没想认她,那她也不必装和善,“您才回府,就咄咄逼人,全府上的下,谁还敢伺候您。”
“赏罚分明才持家之道,听说姨娘管家多年,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她一声冷笑,“再说,我也没有不依不饶,我只是纳闷,姨娘既然不知情怎就舍得自掏嫁妆补贴?”
苛姨娘辩解道:“布料的事,我自是要查,只是在没查清楚前,想先将事情解决。”
她看向老太在,“儿媳妇自掏体己补给大小姐并非理亏,只是不想大小姐在您面前这样闹,扰您清净。”
魏卿玖:“说来说去,反倒是我这苦主的错了。”
她转身看向老夫人,“孙女并非是那较真的性子,可这种料子落在手里,穿不了用不了,我说料子是坏的,别人会说我诬蔑,我说留着舍不得用,又会被说土包子永远不知长进。祖母,孙女身边无人可问该如何做,才来扰您清静的呀。”
老太太现在对魏卿玖抱着极大的信心,自然会多依着些。
老太太的脸拉得很长,对苛氏道:“玖丫头身边没人照顾,确实委屈,你告到祖母这里也是对的。”
她给魏卿玖吃了一颗定心丸,后对苛氏道:“既然你给她求情,人就暂且留在府上,罚三个月月银,再赏二十大板,日后,我看谁伺候大小姐还敢不精心。”
她问魏卿玖,“这样处理你总该满意了吧?”
魏卿玖坐到她身边,将头靠在老太太肩头,“就知道祖母最疼玖儿。”
“你身边只有一个小丫头可不行,我房里的春荣拨给你用,嬷嬷再挑合适的人选,你才回府,这些就该替你办齐整的。”
魏卿玖可不想要个眼线盯着,春荣再能干,那也是老太太的人。
“祖母,孙女怎可要您房里的人,短了您身边伺候的缺,那就是孙女不孝了。孙女之前就珊瑚一人,伺候的也很好,若祖母心疼,随便挑两个小丫鬟就好。”
“也好。不过依柔和怡婷也大了,身边也该添人手了,就让牙行的人过来,让她们自己挑可心的人用。”
魏卿玖自是不会反对,只是她还想出府,“祖母,孙女听常嬷嬷说,后日要随请来的教席嬷嬷学规矩,孙女真怕给丢爹爹的颜面,让别人背后讲究咱们魏府。”
她话落,手在身上的衣裙上轻轻扯了扯,用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