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秦卒响亮的吆喝声回荡于安静的城内。
“城内百姓听令,秦国主帅恶夫亲临,于城央将军府前惩治攻城秦将!”
“城内百姓”
一声声响亮的吆喝经久不息,引得城内魏民又惊又好奇,不少女子脑中想起那夜事,皆泣不成声。
秦卒见没有一个魏民出门,只能话锋一转,开始按恶夫交代的第二句话吆喝。
“主帅恶夫有言,两国交战不殃女人孩童,我秦国乃华夏之国,非外族。秦将李信纵容部下,当公众刑军法,还请速速前去观刑。”
听到这话,才有胆子大的魏民从家中探出脑袋,见秦卒并非如那日般满脸杀气烧杀抢掠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迈出家门。
“诸位,你们放心,尽管前去城内观刑,今日咱秦国主帅就为你们魏民做一次主,惩我秦国不法之将。”
二牛和春宁坐镇街头,见百姓们踌躇,当即放声大喊起来。
“秦国主帅,要为我魏民,惩治秦国主将???”
魏国百姓傻眼了,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得二牛和春宁再三确认,他们这才带着惊讶和一丝质疑赶往城中央处。
城中央。
将军府门前的空地上,出现一长宽约莫五丈的高台,乃昨夜将士们加紧搭建而成,为的就是今日当众对李信行军法。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魏民来到此处,人头攒动,却没有半点嘈杂声。
他们,是真的被秦军吓跑了胆子。
日上三竿,城中央挤满了魏民,就连树上都爬满了人。
恶夫姗姗来迟,龙行虎步来至高台上,目光环视提心吊胆的魏民。
“本帅乃秦国之将,名为恶夫!”
“想必,不少人还记得我吧?”
恶夫神情一片肃穆,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煦一些,以免吓到这些犹如惊弓之鸟的魏民。
先前他攻破安邑城,对于城内魏民来说,也不算陌生。
不少魏民面色惨白,脑海又回想起前不久的那次攻城,那时的守将不敌恶夫,甚至逼着城内壮丁也上城墙抵御秦军。
纵使那般,依旧没能挡住恶夫的攻势,当真骇人。
见状,恶夫挤出一丝笑容,“诸位莫怕,都说恶夫行事手段暴戾,可你们想想,我可曾擅杀尔等小民,亦或是祸害城内女子?”
魏民纷纷摇头,眼前秦将确实残暴,杀了他们无数大好儿郎,而没动他们这些小民半根毫毛。
恶夫微微颔首,笑道:“这次,我为秦国主帅,领兵攻魏韩两国,麾下攻魏主将李信,尽然”
话到这里一顿,恶夫的表情也变的冷厉下来,陡然拔高音调,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响。
“他,竟然敢做本帅都不曾做过的事情?!”
“小小副将,谁给他的胆子?”
突如其来的暴喝声,吓了魏民们一大跳,见他言辞犀利,好似不是作假。
难道真要当着他们的面,为他们做主?
不少家中妻女遭受祸害的人,声泪俱下,纷纷开口谴责起李信和那日攻城秦卒。
“将军可怜我的妻女呜”
成片成片的人跪倒在地,大声哭诉亲朋所遭受的折磨。
那声嘶力竭的场面闻者落泪,竟将恶夫直接入戏了。
前世,他乃军中之人,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愿保家卫国不怕流血牺牲。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久了,潜移默化将自己当成真正的秦人,一切以秦国利益自居的将军。
但是,说到底,七国同根同源,都是那华夏之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