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
阮轻芷一下想到了她父亲留下的信,师父也在找这封信?
霍峥眼眸深了深:“当年我随三皇子去安北的时候,还曾拜师过柳军师,悉心受你教导。”
柳有道冷哼:“既有师徒情,我可留世子全尸,只要世子将那封信给我。”
“其实我真的没想到背叛安北侯的人是你。”霍峥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在阮轻芷错愕的目光下,嘴角扯了一下,“军师不但谋略过人,演技也过人呢。”
“你休要污蔑我!”柳有道一字一句道。
“军师那封信告发的是谁,军师最清楚吧?”
柳有道脸色一青,转头看向阮轻芷:“芷儿,你爹临终的遗言,你可忘了?”
阮轻芷眼下脑子一片乱,“师父,他……”
“杀了霍峥!”柳有道低喝一声。
“或许他知道当年的真相…………”
“杀了他!”
柳有道又喝了一声,双眸泛着血红。
阮轻芷抓紧手中的刀柄,她回头看霍峥,见他就站在台阶上,任凭夜风将他的衣服吹乱,而他依旧笑着,仿佛一直在等这一刻,即便等来的是死亡。
“军师和二皇子的人已经我们重重包围,今日我们必死无疑,难道军师还不肯让我们死个明白?”霍峥微微笑道。
“那封信呢?”柳有道眦目问。
“已经呈给圣上了。”
“你!”
柳有道一惊,不相信他居然敢呈给圣上。
首先这封信是被圣上认定为叛党的安北侯所写,其次安北侯这封信告发的是二皇子,而皇上凭什么不信任自己的儿子而去信一个叛党?
所以谁将这封信呈给圣上,无异议与叛党同谋,共同陷害二皇子。
“在燕州之行前,我将这封信呈给了圣上,而此次燕州之行,我相信圣上已给过二皇子密令了吧?”
柳有道先愣了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难怪,难怪皇上要二皇子处决你,竟是因为你将那封信呈给了皇上。”
“所以一出城门,我便在二皇子眼皮底下消失了。”霍峥摊了摊手道。
“你为何自寻死路?”
“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所以不妨赌一赌,你看,我这不赌赢了?”
“赢?”
“你现身了。”
柳有道神色绷紧:“你很聪明,聪明到人害怕,可惜。”
“可惜什么?”
柳有道冷笑一声,“可惜聪明又如何,你还不是被我们的人包围了,而今晚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