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师父,阮轻芷便觉自己的靠山来了,大大的舒了口气。
“这京中局势波云诡谲,我好怕走错一步。”
她跑到师父面前,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我想回去跟着您一起种田。”
她师父柳有道是父亲的军师,他们相伴打过无数次战役,他也是父亲最信任最敬佩的人。在她六岁时,父亲让她拜柳有道为师,学习谋略和兵法。
父亲过世后,安北被朝廷清算,也是师父提出带三千将士叛逃,转移朝廷呵安北的矛盾,这才让安北军暂时喘了口气,没有被朝廷分裂。
黄泉卫,她是少师,而师父才是黄泉卫主。不过他极少出山,平日里就是在安东种地,与普通农夫一般。
“过来。”柳有道冲徒儿招了一下手。
阮轻芷便又上前一步,嘟着嘴看着师父。
柳有道点了她脑门一下,而后将手放到她头顶抚了一下。
“这条路很难走吧?”
“嗯。”她点头,“我听您的话嫁入陆家,先韬光养晦,不轻易入局,可自霍峥回京,他便把我拖了进去,我……”
阮轻芷顿了一顿,“我被他算计了好几回,如今黄泉卫在盛京的暗线都被他拔了。”
“我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活着。”柳有道冷哼一声道。
“怪我当初大意,应该趁着他被石头压住,再上去补一刀的。”
柳有道眯眼,“我出山便是要除掉他的。”
“其实他还有用处,暂时可留他一命。”阮轻芷忙道。
柳有道重哼了一声,“你忘了你爹是被谁害死的了?”
“我……”
“你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对吧?”
阮轻芷抿嘴,若只是单纯杀霍峥,其实她机会多得很。
见她不说话,柳有道喝了一声:“你不会对他有了什么私情吧?”
“当然没有!”阮轻芷忙道。
“那就把他藏身之处告诉我,我立马去杀了他!”
“可他正调查假币案……
“这假币案与我们无关!”
“铸造假币祸国殃民,不妨等他查清了,再杀他不迟。”
“祸的是谁的国?殃的是谁的民?妇人之仁!”
“师父……”阮轻芷盯着师父,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我们黄泉卫虽被朝廷定为叛军,可我们不是,我们是安北军,安北军的宗旨是保家卫国,护佑百姓。父亲被朝廷诬陷,被暗杀时,他也一再告诫安北将领不可背国,不可挑起战乱,要保护百姓。”
柳有道沉着脸怒视阮轻芷,见她紧抿着嘴巴,他无奈叹了口气,“那你答应我,等假币案一告破,立马杀了霍峥。”
阮轻芷点头,“好,我听师父的。”
说到这儿,她又想起一事。
“对了,我们黄泉卫在给二皇子做事,您给他们下的命令?这是为何?”
原她还想着是黄泉卫的哪位将军,既师父在这儿,那应该是师父的下的令。
柳有道摆了摆手,“此事你不必多问,我事后会跟你解释。”
“可他们暗杀何县令,还对百姓动手……”
“这些都是小事,你先回去吧。”
师父定有他的谋算,阮轻芷便也不多问了。与师父告别后,她摸着黑回到拿出农家院。可她进门,却见霍峥正披着披风站在院子当间。
“你。”阮轻芷蹙了一下眉,“你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