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阮轻芷心中早已焦躁不已。
她想给宋子琼传信却没有办法,陆长盛一直守在这儿也不离开。
“其实我的病能治好。”陆长盛突然说了这句。
阮轻芷心思根本不在这儿,只敷衍了一句:“是么。”
“二皇子为我介绍了一位神医,神医说我那处的筋脉能连接上,而且只消一个月,我已经在治疗了。”
阮轻芷看向陆长盛,先不论有没有这样的神医,此时此刻他与她说这个做什么?
“等我病好了,我们便做一对儿真正的夫妻吧。我发誓这辈子只爱郡主一人,全心全意对郡主好,我们可以生几个孩子,能不能承袭安北侯的侯位不重要,只要郡主的心在这个家里。原我想着带郡主回安北,但后来又想安北迟早有战争,我们不如就留在盛京,我为官,郡主在后宅教养孩子们,再不插手安北的事,如此才是圆满。”
他不确定她是不是黄泉卫的人,但他在劝她,如果她是,便能听懂这话里的深意。
“二爷说的话好奇怪,我都听糊涂了。”
“不要紧,今日说的话,日后我会一一兑现。”
“说起家里的事,我最担心的是大嫂,她好像越来越疯了,前两日还跟我说,说……”阮轻芷皱起眉头,长叹一口气,“说我抢了她的夫君,说二爷早就已经过世了什么的,听得我寒毛都起来了。”
陆长盛忙道:“别理她,疯言疯语罢了。”
“我自是不信,不过想着还是给大嫂再请大夫看看吧。对了,夫君刚说起的那位神医,看能不能将他请到家里给大嫂看看。”
“这位神医是二皇子的座上宾,我请不动的。”
“那可惜了。”
二人就这么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阮轻芷心下早已没底了,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一丝异样。终于熬过子时,一小厮匆匆跑进来,与陆长盛附耳说了句什么,陆长盛脸色一变,慌忙起身。
“这么晚了,二爷还要出门?”阮轻芷问。
“二皇子那边出了一点事,我必须过去。郡主早些睡吧,还有……”陆长盛顿了一下,带着歉意道:“今晚我喝多了酒,一些话说的不合适,郡主别放心里。”
说完,他忙转身疾步往外走。
看着陆长盛匆忙离开的背影,阮轻芷眯了眯眼睛,他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解除对她的怀疑了?
而随着陆长盛的离开,墙头上那些埋伏也撤了。
阮轻芷回到屋里,一把扶住门框,险些软到地上。
“郡主!”霞月忙扶住她,“您怎么了?”
“宋将军他们定已出事了。”
“啊?”
“非死就是被俘。”
被俘后再经受非人的酷刑,最后还是逃不过一个死。
二百弟兄啊,全折进去了。
“郡主,您别急,奴婢这就去外面打听消息。”
说着霞月要出门,阮轻芷一把拉住她。
“二皇子的人定还在外面监视着,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
她让霞月扶着她坐下,一旦她被拿住把柄,那……那迎接安北的将是一场浩劫。
这一夜,阮轻芷坐立难安,苦苦煎熬。
翌日,她还是没让霞月出去打探消息,她这里必须密不透风。
但不想,临近中午的时候谢臻来了。
她面色憔悴,眼圈很重,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她来到她面前,没了先时的张扬,眉眼耷拉着,竟露出祈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