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片地,竟挖出十二具尸骨,因天寒地冻,最近一具还未腐烂,竟是个四十多岁,两鬓都斑白的妇人。
这一场面,震惊的在场所有人。
饶是阮轻芷根据韩延那卷宗,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还是被惊的许久说不出话来。
霍峥眸色深沉,命令手下道:“着京兆府、刑部速派官差围住此院,三法司联合办案,我这就进宫向圣上禀明此案。”
李贺此时已经清醒了,看着自己所犯罪恶被揭开,他脸上露出惧怕之色。
“我,我不知,我没有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来人,将李贺押入大理寺三重牢,严加审问,让他如实交代罪行!”霍峥低喝道。
“不,我乃京西大营上将军,我要亲自面见圣上!”
“带下去!”
官差上前欲压住李贺,李贺在惊慌下失去理智,将那两个官差击退。这时又有更多官差包围过来,他左右看着,眼睛越瞪越大,神色越来越慌,这时他看到了阮轻芷。
“是你,是你故意害我!”
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阮轻芷面前,伸手欲掐她。阮轻芷装作害怕的样子,连连后退,退到暗处后,脚下碾起一石子,朝着李贺打去。
众人没看到阮轻芷的动作了,之间那李贺追上去两步,接着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而他再想起来,却怎么都起不来了。
“你……”李贺满脸惊愕。
“李贺。”阮轻芷压低了声音,“你万不该害我安北将士的家眷,你的命,我必定取走。”
官差们跑过来,将李贺押走了。而那李贺一直到离开,仍满眼震惊的看着阮轻芷。
阮轻芷从暗处出来,却是一脸娇弱害怕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
她哆哆嗦嗦的哭着,拿着帕子一下一下擦着眼泪。又看到陆长盛,还躺在地上,起不来呢。
“二爷。”阮轻芷哭着跑过去,“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我就被他害了。”
陆长盛显然也没想到能扯出这惊天巨案,本还在后悔,但见阮轻芷哭得这般柔弱可怜,又绝自己做了一件男人该做的事。
他伸手欲给阮轻芷擦泪,但实在没那个力气。
“别怕,我在这儿,没人能伤害你。”
“嗯,我就知道二爷会保护我的。”
“咱回家。”
“好。”
阮轻芷叫来陆家的护院,让他们背起陆长盛往外走。阮轻芷落后一步,她又看了一眼那些尸骨,也许其中还有安北将士的遗孀。
走到霍峥跟前,阮轻芷长叹一声。
“天子脚下,太平盛世,竟有人在你大理寺眼皮子底下杀了这么多人,而你大理寺却毫无所察。哎,世子扪心自问,你愧不愧对百姓,愧不愧对圣上的信任,愧不愧对我?”
春寒料峭,尤其在初春,甚至比腊月里还冷。
霍峥被寒气所侵,咳嗽了好一阵儿,然后虚弱的站都站不住了,需得身边官差扶着。
又听到这话,他冷笑一声:“郡主这话是摸着良心说的吗?”
阮轻芷抿嘴止住笑,“劳烦世子仔细查这案子了。”
说罢,阮轻芷往外走。
“郡主应该清楚李贺背后是谁。”
阮轻芷止住脚步,“本郡主不信他李贺杀了这么多人,还能逃脱罪行。”
“这一点郡主倒是可以放心。”
“所以还有什么问题?”
“可拔出萝卜带出泥,我若是他,未免被牵连,一定会将这案子往安北叛军身上扯,尤其你安北郡主也掺和进来了。而皇上对安北叛军十分敏感,只怕这案子的调查重点一下子就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