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腕间的佛串,沿着上面的纹路一点一点的摩挲着,任由柏悦清理伤口,撒药,重新包扎。
痛得捏着佛珠的指节都发白了,也是一声不吭。
柏悦看着又裂开的伤口,心疼极了,想到穆老的话,有些生气,“爷,你这伤,是被人冒犯的吗?谁这么大的胆子,属下去把人抓来严惩。”
“一只受了惊的小猫。”
“什么大肥猫能把爷砸得伤口都裂开?爷怎么不躲开?是这轮椅不好使吗?”
柏悦碎碎念,低身查看轮子。
萧泽沉默,为何不躲,似乎是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犹豫的?
柏悦见他脸色难看,想到穆老说的,这药粉刚敷上去的半盏茶内,十分痛苦,刚刚还下了双份的量,定然是难熬的。
想着说点事情转移主子的注意力,便又说道,“正月里皇上让六皇子到镇国将军府下了聘,第二天夏大小姐就逃婚了,听说夏大小姐又跑去边关了。”
“我们的人说,夏大小姐之前还路过玉泽县,在茶楼里当起说书先生,大肆宣扬了一番那位少年将军。”
萧泽目光幽远,若有所思,“才用了一年多时间就被提拔为校尉,看来夏将军委实很看重那个凌清予。”
柏悦点头,“那可不是,依属下所见,要不是有圣上赐婚,说不准夏将军就会将自己的宝贝爱女下嫁给那个凌清予了。”
“莫要妄言,夏将军向来公私分明,能得他赏识,说明那人定也是有真本事的。”萧泽口吻严厉,心里面也有些好奇那人。
“是。”柏悦自知口误,夏将军的军中最是军纪严明,从来都是以军功论赏的。
他也是说笑,不过戏言要是被有心之人谣传出去将军不满圣上赐婚,那就不好了。
他讪讪一笑,给他家主子泡茶去了。
……
那边,姜砚秋带着阿珩回去。
临近家时,阿珩说去墨雅阁买些笔墨。
她见天色不早了,也想去琼华楼,订桌饭菜回家吃。
闹腾了大半天,她的肚子早饿了。
于是,两人兵分两路。
来到琼华楼,却听何掌柜说,南枝几人已经过来带回去了。
原来先前家里没人,就是出来置办好吃的了。
回家,推门而入。
阳光下,庭院里,三位正在高谈阔论的少年闻声看来。
虽然阿珩小了点,不过和他们坐在一起,姑且也算个小“少年”。
姜砚秋愣了一下,程瑱策在这里,她不觉得奇怪。那个浑身写着生人勿近的周君寒,这会儿怎么也在这里?
说实话,周君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应下了,与他们一起吃饭。
一没递帖,二没带礼,本来他是做不出这么失礼的事。
转念一想,“表”师兄都来蹭饭了,他是正儿八经的亲师兄,吃一顿饭也不过分吧!
于是就鬼使神差地坐下来了。
今日得了好成绩,原本秦如萱想喊他们一起吃饭,稍作庆贺。
但是南枝也准备了大餐,阿珩见她们争来争去,索性让她们合一起做得了。
这边厨房里面的东西比较齐全,所以便在这边做饭。
好菜的话,南枝他们在琼华楼那里带回了不少。
阿珩一如往常,起身迎了上去,“阿姐回来了。”
“回来了,都在啊!”姜砚秋冲院内的另外两位少年微微一笑,以作招呼。
程瑱策与周君寒亦是含笑点头回之。
阿珩提前离开,所以他们过来看看,是否安然。
恰好撞见秦如萱留饭,就又聚在一起了。
周君寒:“冒昧打扰了。”
姜砚秋:“周师兄客气了,都是阿珩的师兄,不必见外。”
浅浅微笑,端庄大方。
“这是桃子?”
阿珩新奇地看着她手中的桃枝,枝头上还挂着小桃子。
“是,路上遇见的,买来尝个新鲜。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先来尝一口。”
说着,姜砚秋随手摘下一颗桃子,往阿珩嘴边塞去。
她自己怕酸,以前家里有什么新果子,都是让小阿珩先试了酸甜,才敢去吃。
阿珩也习惯地接下,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