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玦正在指导姜砚珩打拳。
别看小家伙小胳膊小腿的,动起拳脚来一套一套的,颇具模样。
一拳一脚间,还带着劲风。看得风云玦都咋舌不已。
“行啊阿珩,我都好奇你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了!传授给你的心法如此精妙,小小年纪便能修得内劲,居然能在我手底下坚持这么久。”
和小孩子玩,他当然是收着力。但也并非糊弄小孩,两人过招都是有章法的。
姜砚珩擦擦额上的汗,神情傲然,“那是,我师父说了,我年纪尚小,对付你们大人,在身量和力量上都没有优势,但是可以用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啊!而且你们总因为我人小,就小看我,正好可以给你个出其不意。”
风云玦抬手揉了下他的小脑袋,“还是个小机灵鬼呢!”
姜砚珩不悦地推开他的手,“别乱摸,我已经长大了!”
姜砚秋回来时,瞧见院中的人,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又来了?
哼,要不是他不喊醒自己,也不会被夫子罚跑了二十圈。
大混蛋。
昏黄的灯光下,一大一小亲近的场面,让她的心猛地砰砰乱跳。
这两位可都不是什么可以轻易亲近人的主,今日怎么会凑在一起,还聊得这么开心?
她带着满腹疑问,走进院内,“阿珩。”
院中的人闻声看来。
阿珩脸上的傲娇一收,立马换上一张笑容,开心地迎了上去,“阿姐,你终于回来了,今日怎么这么晚?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事情?”
“没事,就是上课迟到了被李夫子罚跑,才耽搁到这么晚。”姜砚秋与他解释完,看向风云玦,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风云玦指向石桌上的一叠册子,“听说阿珩要参加县试,小脑袋瓜要装七八十本书籍可不容易,所以我让人整理了往年的考点重点,应当可以帮上些忙。”
姜砚秋没想到他居然操这份心,“那真是有劳风大叔费心了。”
再次听见风大叔这个称呼,风云玦还是有些生硬,轻轻咳了一下,笑着说,“不客气,都是街坊邻居的,只要对阿珩有用就好了。”
姜砚秋微微颔首,又催阿珩去擦汗,“外面风大,你流了一身汗,还是先进屋去。南枝,让千山备水,阿珩沐浴好了,我们就吃饭。”
“好的,姑娘。”南枝提着从琼华楼带回的东西,进了厨房。
“我这就去。”阿珩也应着,转头朝风云玦行了一礼,“多谢风大叔。”
风云玦干笑着点头,“去吧!”
见阿珩抱着石桌上的东西进了屋去,姜砚秋走过去坐下,“风云玦,你上门来,可是,”她顿了一下,没有说出那个名字,“还有什么事情?”
风云玦也走过来坐下,从袖中取出一物给她,“没事了,人已经回去了。这是他给你的谢礼。”
姜砚秋望向他手中的契书,“一品阁,京都最大的香铺?”
“是啊,听说你的鹿灵阁经营得不错,还想去京都发展,将军就投你所好。”他把契书直接放入她手中,“收着吧!”
这算是银货两讫?
看着手中的东西,她好奇地唠了一嘴,“将军行军打仗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东西?”
风云玦微愣后,笑了笑,“你这个脑子想的东西,尽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拿到东西早开心得忘乎所以了,你却想这些不相关的。”
姜砚秋刚说完也觉得不大妥,“随口一提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风云玦也没在意,直言道,“将军的祖籍在附近县城的村子里,之前老夫人过世,他将老夫人的东西全都带回祖宅里存着。”
“这是老夫人留下的?那我拿走了,岂不是不太好?”姜砚秋想到这个,只觉得手上的东西烫人。
“不会,将军不擅打理香铺,夫人又在早年病逝,夏小姐也不喜香。一品阁存活着全赖将军的名头,和当初老夫人打理得好,才一直安然无虞。不过若是继续放任下去,迟早也会被同行压下去的,到时候老夫人的心血就付之东流了。给你,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像大冤种?”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一品阁的价值摆在那里,至于日后如何,那得看放在谁的手中,不是吗?我相信你能让它变成稀世珍宝。将军对这个铺子感情还是颇深的,要不是遇上合适的人,他也不舍得,不然早在最鼎盛的时候转手了。以后你铺子里有事,想必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那就承你吉言,一品阁我收下了,替我谢谢将军。”姜砚秋收起契书,虽然没有被他的迷魂汤灌晕,但是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得了这个铺子,确实省了她不少力气。
她本来也打算在京都开铺子,只是那边不止寸土寸金,繁华地段的商铺,更得有权势才挤得进去。
“你这么熟悉他的家事,难不成你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