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亮起木牌,“抬头看看,吴三源昨夜可用过这个牌子?”
赵东依言抬头,看了一眼之后,连连点头,“回大人,用过的。”
“那他何时离开赌坊的?”
赵东低头思索,而后才道,“戌时一刻左右。”
张县令把目光落回吴三源身上,“来人,把这个满口谎言的吴三源拖下去,先打二十杖,以儆效尤!”
一声“杖二十”,把吴三源吓得瘫软,立马磕头求饶,“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草民招了,草民什么都招了!”
“说!”
“是明月楼的伙计找我们几个兄弟,让我们教训他的,这是那伙计给我们的五十两银票。”还没来得及分呢!
至此,何掌柜行礼出言:“大人,区区一个伙计何来这么多银两使坏,主谋定是另有其人。大人,草民这边还有几份契书要呈于大人过目,这几人原本皆是我们酒楼的大厨和帮厨,这两日无故矿工,今早才知已是签到了明月楼上工去了。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事到如今事情已经十分明朗,就是明月楼使坏的。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开了,有骂明月楼卑鄙无耻,也有说琼华楼没了大厨,这是要完蛋了……
明月楼的伙计和掌柜,还有那几个被挖过去的厨子也被带了过来。
明月楼的黄掌柜没有想到,琼华楼竟然不顾他身后的主子,直接给告上了官府。
公堂上,张县令先是对那几个违反契书的人一一进行问话,确认无误,责令他们赔付违约金。
在县令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明月楼的掌柜不敢抵赖,当场为他们赔付了银两。
张县令这才追究其他们的罪责,“黄文坤,你可知罪?”
“大人冤枉啊,草民并未雇人伤人,定是杨耀那个小人污蔑草民!”
杨耀一听他竟敢倒打一耙,满心不服,“你胡说,分明就是你看收不买不了我,就怀恨在心,对我下手!”
“荒谬!我们堂堂明月楼连大厨都可以请来,如何请不动你一个小小厨子,何须用这种方式逼迫你!”
“那是因为我不屑你的银子,琼华楼与我有恩,我不会要你的银两,你恼羞成怒!”
“啪!”
“肃静!”
张县令目光直视抖若筛糠的小伙计,“这么说来,都是吴岳一人所为?吴岳,你来说说,你的五十两银子从何而来?”
“小的,小的……”
“说不出来?那就拖下去,买凶伤人加上偷盗银两,两罪并罚,杖打五十!”
惊堂木一拍,吴岳脑子炸开了,脸色苍白一片,五十杖?这不得要了他的小命?不,张大人你不能这么草率的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银两是掌柜给我的,是掌柜吩咐我去找人教训杨耀的,我便去找了吴三源一伙人!求大人开恩!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小伙计把头磕得砰砰响,明月楼掌柜听得脸都青白了。
鸿福赌坊的掌柜又抹了一把额头,心道,张大人你老可真会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