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公就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醒。”
何雪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头剪指甲。
剪完指甲,她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就拿着奶瓶又下楼给老男人冲了杯奶粉。
“杀了,杀了,杀了…都杀了,呵,凭什么…凭什么……”
何雪走到床边,她看到傅镇龙一直在颤抖,手也在攥拳,嘴里还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她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柔声唤道:“阿龙?”
“我都说了不是我的错…我差点就死了……我都不顾我的死活了……”
“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爸爸为什么找不到你了,悠悠……”
老男人自言自语着。
何雪赶紧过去,就看到傅镇龙满脸惊恐的咬着手背,全身颤抖。
“傅镇龙,你怎么了?”何雪赶紧抚上他的额头,就发现他的额头很烫:“傅镇龙!你快起来,你发烧了!”
老男人抓住她的手腕,猛地起身将她按在床铺上,发疯似的喊道:“我就不让你走!我就要困着你!你不许走!不许走!”
“你敢走,我就杀了你!”
“把你五马分尸!”
刚喊完,他就挥拳打自己的脑袋:“我的头好疼…好像要裂开了……”
何雪手里的奶瓶掉在了床铺上,她被吓得不敢轻举妄动,小声说道:“我不是答应你不走了吗…阿龙,你忘了?”
“你又要骗我是不是!何雪,我现在就把你生吃了!那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说着,他就拿出了口袋里的蝴蝶刀。
那把刀虽然小,但十分锋利,哪怕是铁杆都能被割出一道痕迹。
更别提皮肉了,傅镇龙没少拿蝴蝶刀当解剖刀。
“傅镇龙,你冷静点!你好好看看我!”何雪双手抚在他的脸上:“好好看看我,我是谁,我们在哪,我刚才没跑,我去给你冲奶粉了……”
“你看,那是你的奶瓶……”
傅镇龙像是被定住一样,拿着刀的手不敢再动,他眼里的泪掉在何雪脸上,随后哽咽着起身,倒在了地上。
他抱着脑袋,大喊大叫着:“对不起,对不起…心肝儿,老公疯了,老公刚才好像看到鬼了,看到那该死的傅廷了……”
傅廷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把刀掉在了旁边。
“老公不正常了,不正常了,疯了……”
傅镇龙重复着说道。
他真的疯了。
何雪起身将刀捡起来,放进了抽屉里,她抱住傅镇龙:“我带你去治病,别怕,我带你去治病……”
傅镇龙吃了这么多被人动过手脚的药,不得病才怪呢。
“杀了…杀了……”他嘴里还一直絮絮叨叨。
何雪过去拿起床上的奶瓶,喂给他:“不说话了,吃饭好不好?你最乖了,最乖了,阿龙。”
老男人咬着奶瓶,一直搂着何雪不放,好像在她怀里才是最安全的:“嬢嬢…嬢嬢……”
何雪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突然听到了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何雪回头看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