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与梁储仅是匆匆一瞥,便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看到。
锦衣卫都指挥使钱宁在奏折中,竟然请天子过继宁王世子立为太子。
当看到里面内容时。
杨廷和感到一阵寒意自心底升起。
陛下这是打算要将宁王世子立为太子?
让宁王一脉继承皇位?
要真是这样。
这让朱棣一脉其他藩王怎么看?
天下能不乱?
杨廷和立刻跪下,声音高亢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陛下春秋正盛,来日方长,必将有后。”
“而且湖广尚有兴王的近亲,怎么也轮不到宁王一脉来继承大统啊!”
朱厚熜帝目光扫过跪在脚下的众臣,不由得感慨道:“但一日无后,朕便寝食难安!”
“心中更是无比痛苦与自责。”
“国本一日未定,朕如何能安心治理天下,又如何面对天下百姓!”
朱厚熜的话语中充满了哀伤。
但他并未直接表明自己的决定。
而是不断向杨廷和等人暗示,自己有意立宁王的世子为太子。
可杨廷和等人已被吓得心神不宁了。
杨廷和更是坚定地对朱厚熜说道:“陛下!这绝非是您的过错!”
“您还年轻,假以时日,定会有皇子诞生!”
“是的,陛下,等到东宫有了嫡子,又该如何是好?”
“……”
朝臣们相互对视,不知所措。
朱厚熜却对面前的群臣挥了挥手,说道:“诸位爱卿不用再说了!”
“朕自觉有罪,现在就去太庙反省!”
此时的朱厚熜表现得像一位忧国忧民的圣君,朝着太庙的方向走去。
当朱厚熜走出大殿时,他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杨廷和等人。
几位阁臣,不过是朱厚熜的喉舌。
这点人,还远不够他收网。
朱厚熜冷然离去,留下杨廷和、梁储以及六部的高级官员在前殿中面面相觑。
杨廷和的朝服已被冷汗浸透,显得狼狈不堪。
内阁次辅梁储,心有余悸地望着杨廷和,焦急地询问:“杨阁老,我们该如何是好?”
“若宁王世子真的被立为太子,你我将成为千古罪人!”
杨廷和面色如纸,双手微颤,声音低沉而急切:“立刻召集所有官员,前往太庙,我们必须死谏!”
“绝不能允许这旨意发出去!”
“是!”
梁储等人迅速散去后,杨廷和猛地从地上站起,
紧握张永的手,神色紧张地质问:
“张公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以前是任性了一点,但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啊!”
“怎么突然要立宁王世子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