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让宗室皇亲尽快入京!”
此时朱由检心里只想到了这个。
只有宗室皇亲入京,他面前的问题才能一一解决。
不管那些人是否想坐自己这个皇位。
是朱家人便行。
想到这里,他立即对着骆养性厉声下令,“传朕旨意,所传的天下宗室皇亲三天内,必须全部到达京城!违者重罚!”
“三天?”
骆养性有些惊讶地看着朱由检:“陛下,一些宗室皇亲已经到达京城,其余远的,还需要些时日!”
朱由检虽生性多疑。
但他从不缺乏决断和勇气。
更不是没有杀心!
听到这般语气。
周围的太监和宫女立刻吓得跪下。
“没到的都给我让他们快马加鞭!”
“说朕有要事与他们商议!”
“没钱的,国丈“献出”的六十万两,便用作他们进京路费!”
此刻朱由检已下定了决心。
如今形势。
他必须组建出一支值得信任的强大精兵才行。
而除了自己族人。
其他人他都无法信任。
反正就是,他如今宁愿将皇位交给自家人,也愿大明江山在自己手中灭亡。
思绪流转之间。
朱由检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
他端坐在龙椅上,声音如雷般咆哮:“形势紧迫,各地州府凡有延误者,立斩不赦!各王府接旨意,有故意拖延者,废为平民,剥夺俸禄爵位,囚禁凤阳!”
随着朱由检一道道命令发出。
无数锦衣卫和兵马如一把把刀刃一般被他调动了起来。
京城内。
待锦衣卫手持金牌,骑着一匹匹骏马从紫禁城出发,经过各文臣府前,扬起一片尘土飞扬时,满朝文武百官都有些慌了。
他们都醒悟了。
如今的朱由检仍是至高无上的天子。
仍是那位言出法随的天子!
另一个大明时空。
金陵街头。
朱允炆脸色阴沉的坐在马车内。
他一直在回想着张宁对他说的每句话。
同时。
黄子澄和齐泰也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张宁坐在朱允炆对面,继续低声道:“殿下可以再想想。”
“何为垂拱而治?”
“天子垂拱,谁又会掌握权力?”
答案显而易见!
当然是黄子澄、齐泰,以及大明的那些士大夫们!
“垂拱而治,意味着殿下的权力交放给了士大夫们。”
看着沉默的朱允炆,张宁语重心长般继续道:“而天下资源有限,朝廷多占一分,士大夫们便少得一分。”
“这样的垂拱而治不就变成让殿下放权让利了吗?”
听到这些。
朱允炆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不,黄先生他们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张宁紧盯着朱允炆,轻声质疑道:“若不是今天臣带你出来,殿下之前可曾知晓天子脚下还有这么多吃不饱的乞丐?”
“这只能说明孤久居深宫而无知而已!”
张宁摇了摇头,继续问道:“那些粥棚呢?若陛下晏驾,还会存在?”
朱允炆一时语塞。
但很快他坚定地表示:“只要我朱允炆一息尚存,城隍庙的粥棚就绝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