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意的心猛地一揪,瞬间睡意全无,匆忙起身:“快,更衣,去前院!”
一路上,苏如意加快脚步,不敢停歇,虽然季北辰对她有些敌意,但她知道那是一个好孩子。
“嬷嬷,有没有说小公子为何发高热啊。”
“没有,府医还在替小公子诊治。”张嬷嬷忧心忡忡地回答。
“夫人,放宽心,奴婢瞧着小公子身体健壮,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葡萄安慰道。
苏如意眉头紧锁,双手紧紧攥着帕子,虽然她只是继母,但也希望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
很快就到了季北辰的院子,苏如意一路疾行,裙袂飞扬。踏入院子的那一刻,只见人头攒动,所有的人都来了。
苏如意先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而后对着老夫人微微行礼,声音中满是急切与关切:“母亲,听说北辰发高热了,不知道是何缘由啊?”
老夫人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也不知啊如意,这孩子今日晨起的时候还活蹦乱跳、好好的,谁知一转眼的功夫,突然就发起热来,这可真是急煞人了。”
“是啊,北辰这病来势汹汹的。”二夫人揪着手里的帕子,担忧的说。
苏如意闻言,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季北辰那张通红的小脸上,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
“府医怎么说?”苏如意猛地转头问向一旁的丫鬟,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回夫人,府医还在里面诊治。”丫鬟恭顺地回答,头垂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季宴礼也在屋内焦躁地来回踱步,一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浑然不觉。
“北辰身边伺候的人呢,当时到底什么情况?”苏如意目光凌厉地扫向众人。
“回夫人,奴才守夜时听见小公子要喝水,就倒了一杯水到小公子跟前,结果就发现小公子脸色通红,汗流不止,就立马让人叫了府医来。”墨竹战战兢兢地回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
不一会儿,府医从里间走了出来,众人立刻如潮水般围了上去。
“赵大夫,北辰的病情如何?”老夫人率先问道,声音颤抖,双手紧紧攥着帕子。
赵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公子这高热来势汹汹,我已施针用药,暂且稳住了病情。”
“那北辰是为何引发的高热啊?”二夫人紧接着问道,眼神中透着关切。
赵大夫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说道:“依老夫所见,小公子是吃多了糯米积食,导致体内积热,这才引发了高热。不过,具体缘由还需进一步观察。”
听见糯米二字,苏如意大惊,怎么送个糕点还会发生这种事啊。
老夫人不会认为我故意的吧。
“母亲,我今日送的糕点是糯米做的,因为这个害北辰高热,儿媳愧疚。”苏如意满脸忧色,眼眶泛红,声音中充满了自责,连忙朝着老夫人福身请罪。
还不等老夫人说话,季宴礼就打断道,“母亲,这件事不怪他,今日北辰来我这讨要糕点吃,我就给了他,竟不知他吃了这么多,都是儿子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母亲,北辰发高热这件事大嫂也是无心之失,不说北辰了,就连我也很喜欢大嫂今日送来的雪媚娘。”二夫人虽然不喜欢苏如意以前的做派,但她这个人就事论事。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神色中带着无奈与心疼,“罢了,这件事谁也怪不着,北辰小小年纪还是缺少自制力啊。”
“母亲,这么晚了,您和二弟妹先回去休息吧。”季宴礼看着老夫人,目光中满是关切,语气轻柔而坚定。
“大哥,让我留在这帮忙吧。”二夫人一脸诚恳,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担忧。
“不了,这里交给我和如意就行,娴姐儿那里还需要你呢。”季宴礼微微摇头,婉拒了二夫人的好意,他的声音沉稳,但也难掩疲惫。
“行吧,我和老二家的就先回去,你们要照看好北辰。”老夫人缓缓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步履略显蹒跚地向外走去。二夫人紧跟其后,频频回头,满是担忧。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微弱的烛光在轻轻摇曳。季宴礼看着一脸疲惫的苏如意,轻声说道:“辛苦你了。”
苏如意摇摇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北辰,声音略带沙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盼着北辰能快点好起来。”
季宴礼走到床边,俯身伸手摸了摸季北辰的额头,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热度似乎退了一些,但愿能尽快痊愈。”
苏如意起身去换了一块湿布巾,动作轻柔,重新搭在季北辰的额头,“希望他早点好起来,我都有点怀念他炸毛的样子了。”
两人相视无话。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季北辰躺在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嘴里还在迷迷糊糊地喊着“娘亲”。
苏如意听见季北辰的呢喃,眼眶泛红,心中满是对他的心疼。
顾不上其他,握住季北辰的小手,轻声说道:“宝贝,娘亲在这,别怕。”
许是听见了苏如意的话,季北辰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抓着苏如意的手紧了紧。
季宴礼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愧疚和心疼。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眉头紧锁。
看着季宴礼眼下的乌青,苏如意轻声说道:“国公爷先回去休息吧,北辰这里交给我就行,明日你还要上朝呢。”
季宴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儿子,心中万分纠结,他深知朝堂之事关乎国家社稷,不可有丝毫疏忽,可此刻儿子北辰重病在床,他又如何能安心离开?
“可是,我”季宴礼欲言又止,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苏如意走上前来,目光坚定的看着他说道:“国公爷放心,妾身定会悉心照料北辰,您且去处理朝中要事,莫要因家事误了国事。”
季宴礼长叹一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如意。若北辰有什么事,定要差人告知我。”
说罢,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儿子,这才转身离去。苏如意望着他的背影,眼眶微微泛红。
屋里没有人后,苏如意从空间取出一颗解毒丹,她问过馒头,解毒丹可解百毒,小小的发热自然也不在话下。
苏如意刚松开握着季北辰的手,准备将解毒丹放入水中喂给他喝。
季北辰猛然抓住苏如意的手,嘴里呢喃着,“娘亲,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