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织金,带龙纹。
怕是整个大唐也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资格。
窦乐:“在下,窦乐。”
听着窦乐自报家门,谈殿赶紧后退几步回礼:“见过,国舅。”
窦乐伸手一挽谈殿的手:“入府,若是想喝一杯,便喝一杯,正好有事请谈大总管相助。若是怕喝的不够尽兴,那我只能请代喝了。”
谈殿也握着窦乐的手臂:“我与冯盎之争,没错?”
窦乐:“争是求和的方法,和是争斗的目标,以争求和则和长存,以退让求和则和不存。正如我当年与突厥人,我说过,战争得不到东西,谈判桌上也不会有,现在突厥人不是挺好,开心的放牧,开心的收集羊毛,开心的作生意。”
“若是不断的退让,便会有不断的压迫,所以退让才是错,争不是。”
谈殿也是读过汉人书籍的,窦乐这番话,让他脑袋瓜嗡嗡的,找不到出处,也找不到类似的言论,那些儒家经典,不是常说忍、仁、义……,没提过争。
窦乐清楚,接下来才是关键。
要收服俚僚人的心,不是几句空话就能搞定的。
要有实际的行动。
这一天,窦乐很开心。
因为,他总算遇到一个酒量比自己差的。
云开垌主的酒量,是谈殿的一百倍,谈殿和窦乐一样,面对烈一点酒,比如,那种黄到发亮的不知名水果酒,甜甜的。
一杯下去,脸红。
两杯,躺下。
很意外的,就因为这酒量,谈殿感觉窦乐人不错,和自己一样,喝酒量不好,但却敢每次喝到躺下为止。
窦乐请谈殿帮忙,请路程了五日内,能够赶过来的各垌主、酋长、寨主来。
参加冼夫人的开庙祭天。
冼夫人的开庙祭天,窦乐这边有诸老相助,那办的无可挑剔。
完成冼夫人开庙之后的当天下午。
就在洗夫人庙内的偏殿,窦乐请冯盎还有谈殿喝茶。
“我来岭南的,其实就三件事。头一件,岭南适合九总管。”
“九郡?”
窦乐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原本是五总管,也就是五个都督府。
崖州没有都督府,因为崖州就是后世的海南,那地方现在还是地广人稀,没什么大的产业。而后就是广州都督府,冯盎管的。接下来是桂州都督,安南总督,容州都督,邕州都督。
窦乐接着讲:“先把岭南一分为二,岭南东、岭南西。崖州设都督,安南都督府要分,对生俚的控制力太差了,还有许多蛮夷,林邑为什么敢反,就是天高皇帝远,想自立为王。”
冯盎与谈殿听着。
崖州算加一个,安南分两个,就是加一个。接下来,新的两个都督府,竟然都不在现有的地图范围内。
一个往西,明显就是针对南诏。
另一个往南,在林邑再往南。
现在没占,不代表将来不占据的意思。
冯盎与谈殿都没接话,他们只是想先听一听窦乐的想法。
窦乐说完这个,接着说道:“接下来呢,请番禺港扩大,眼下陆上难行,来往中原只能靠海运,无论是扩建灵渠,还是即将新修的水道,这都是需要时间的。”
“南来北往的客商,一定会多起来。番禺会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一个重要港口,咱们不明面说,私下里只和萨珊王国的商人做生意,不要和大食人做生意。”
“这样,用不了二十年,或是三十年,财富会迷人眼,大食人会发兵对萨珊发起战争,有可能会萨珊亡国。有二十年时间,咱们的水师也足够强大的,数量上也一定会非常多,当萨珊人来求咱们的时候,这条商路咱们自己经验,发兵去教训大食人。”
谈殿感觉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
汉人的书。
那些书,不是讲……
冯盎与谈殿相识的久了,看到谈殿一脸的迷惑,冯盎说道:“你读的书太少了,汉时独尊儒家,回头我给你找找关于法家的、纵横家的、兵家的一些书籍,儒家的书,可以读,但别傻读。”
谈殿点了点头:“这个意思是,萨珊商人发展了商路,我们眼下没实力自己来经营,当我们积累了足够的实力之后,萨珊的敌人一但对萨珊干什么,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发兵。”
“没错,就是这样。你应该在书中读过,凡事讲究师出有名。”
谈殿:“对,对,师出有名。”
窦乐:“收起那些妇人之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需要种田的奴隶,也需要上等的好田地。”
“说到田地,谈殿大垌主,这就是第三件事情了,我来岭南,就是为了让岭南的挣钱能力往上翻十倍。”
窦乐说着,从口袋里拿一颗红色的小果子放在桌上。
这东西,冯盎见过,谈殿也见过。
高州城外就有,往南,交趾一带更是多的数不清,就是野草。
长的最高的,差不多一丈高。
挖出来,根像生姜,但没什么用。
靠近土的位置,会长一团一团的红色果子,就是窦乐手中的这个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