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璹却是深知当下的物价。
洛阳的物价,王世充时期。米一斗三千钱,河南最惨的时候,十个人能饿死两个。盐也是贵到吃不起。
现在不打仗了,一斗盐呀。
一斗盐一家人吃一年也吃不完,洛阳城的价格大概在四十至四十五文一斗。
长安贵一点,五十文上下。
毕竟洛阳距离解池相对近一些。
你要卖二十文,是不是打算用我们的钱去补贴盐价?
窦乐保持着微笑,郑元璹一脸的严肃。
两人就这么相互盯着看了一小会,窦乐说道:“我知道有几个地方,盐就象沙子一样,随便挖。眼下呢,运输方便的呢,距离这里不远。”
“我听着呢。”
窦乐在桌上,用水画着简单的解说图:“海水中,每一百斤海水,就有三斤至五斤盐,咱们取个中,四斤。梯田,郑兄应该见过的,海水涨潮的时候,存水于滩头,然后一层层往上运。”
“不用煮,靠着太阳晒,咱们多建盐田,初期嘛,一年一亿斤,整上十年八年的,一年就是五亿斤。”
郑元璹来了兴趣:“距离此地不远?”
“不远,扎个猛子就到了。”
“扎个猛子?”
窦乐往东边一指:“往东,水那边,也就是四百里。”
郑元璹不想搭理窦乐了。
四百里,不是四百米,游过去?
坐在不远处的崔君肃说道:“黑水,过海九死一生,国舅是在说笑了。”
窦乐轻轻一拍额头,他也想起来了,曾经有听过,十去六死三留一回头,在海船没有发展起来前,还真是挺危险的。
自己的船队去一次安全,不代表次次都安全,还是先发展造船业的好。
“那,再换一个地方?”
“何处?”
“天涯海角!”
这个。
郑元璹:“也有几亿斤盐。”
“百里盐田。”
郑元璹:“我怎么感觉,你是借我等之势,想去稳住岭南呢?”
郑元璹眼下对窦乐的话,只要听到,就要反复思考。
从洛阳之战,郑家亏损不小,再到近期,太原那边王家冶铁,把河南的铁业打压的不轻,王家有几个支房竟然都跑到河南、洛阳来投资了。
郑元璹在这个时候,就开始对窦乐警惕心大增。
他可以意识到,窦乐正在分化五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