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窦乐一边说：“我的想法很简单，让草原十八部都可以挣到钱，换到足够的过冬用的布料，茶叶。”
李靖笑着问：“国舅如此爱护草原上的民众？”
窦乐：“我是好人呀。”
李靖接着说道：“处罗可汗这个人，就打探来的消息，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一边说他生性残暴，一边又说他雄才大略，同时非常认同的前隋。不知道这一计，是否有用。”
窦乐：“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都是敌人。当边市的贸易让草原十八部尝到甜头，就一定会内讧，无论是因为谁挣的多，谁挣的少。或者说，有更大野心的人，想独霸边市。处罗可汗都会死，杀他的人，一定是他最亲近的人。”
“在理。”
李靖认可这话。
若是草原十八部的心思不在一处的，草原就会分裂。
可能发生的变化，无非就是处罗可汗压制十八部，独揽边市的贸易。接下来，就是他压制的成功，或者是失败。
压制成功，十八部心生怨恨。
压制失败，他大可汗的威信就要降低。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不管，那么他所在部落，就会有人干掉他，取而代之。
为了利益，为了权力。
李靖知道，从一开始羊毛这件事情，就是一个阳谋，一个需要用许多年不断堆积后产生巨大力量的阳谋。
又过了几天。
前方传来战报。
王世充手下大将郭庆以降，管州归唐。
汴州降，归唐。
时德睿领七州降唐。
这时，李世民开始真正意识到，洛阳真的不算是此战的重点，王世充已经败了，他坚壁清野，孤守洛阳，那么整个河南的各州县就会放弃他。
而当洛阳变成一座孤城的时候，已经不足为惧。
大唐的秦王很高兴。
可是，大唐的国舅却是两天都没有好胃口了。
郑元璹这么痛快的帮助大唐，只有一种解释，荥阳郑氏就是一位天使投资人，李渊就是创业者，眼下创业者形势一片大好，投资人开始追加投资。
那自己算什么。
在投资人眼中，就是一个打工仔。
凭什么？
窦乐很不爽。
投资人，投资人，投资人……
一个灵感闪过窦乐的脑海。
稀释！
窦乐立即叫来亲信，开始做出安排。
比之前只是依靠韦家，现在的窦乐已经是实质上的窦氏族长，有些东西窦氏会替自己看的很紧，因为自己损失的，就代表着整个窦氏所损失的。
比如，特种印刷。
像是一层丝网加浮印，再贴上两层纸，最终合为一张的技术，就只在窦乐控制的小山沟里来完成。
几天之后，长安城。
西市多了一间店铺。
店铺销售的东西呢，就是纸。
而且店铺开张，不吆喝，甚至不让看热闹的进店。
有一个妇人来到店前，拿出一张荐书：“胡家织纺，受杜家推荐。”
店员看过荐书，当场烧掉，然后才安排人进店。
店内，只有一种商品。
名为国舅投资券，这次卖的就是攻打洛阳的，一张标明一千文的，只需要九百一十文就可以买走，也就是说，洛阳之战打完了，随时可以拿这张纸，回来领最少一千文，如果洛阳之战打的好，那么一千一百文也不是不可以的。
洛阳周边的田地，拥有此券者，可优先购买。
这位织坊的女人在店里待了很久，最终是两个婢女抬着一只藤箱出来的。
有人认识这妇人。
“这是胡家的主母，也不知道当初怎么那么有眼光，卖掉了自家一千多亩上田，雇了近百织工，听说现在每月从北恒城那边，就是上万匹布料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