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双手奉上一只盒子。
窦乐看到是一枚印。
李世民只看了一眼:“郑元璹,前隋鸿胪卿、左武侯大将军,武德元年秋、冬,两次击败朱粲,他没在洛阳城内?”
“速请!”
李世民一边吩咐一边说道:“各军备战。”
“是!”
很快,李世民在一处单独的营帐见到了郑元璹,相互施礼之后,郑元璹说道:“窦郎君呢,躲着不见,可是没诚意的。”
李世民回答:“舅舅现在南山马场,父皇诏令禁足半年。”
郑元璹仰天大笑:“笑话,唐对郑一战,关乎国运,如此良将放在南山禁足,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或许是在试探,你兄是否泄漏了唐皇亲自订下的机密?”
李世民赶紧施礼:“告罪。”
“恩。”
很快,李世民出来把窦乐叫进了营帐之中。
郑元璹这才拿出一只小包袱放在桌上:“秦王殿下,荥阳降了,还说服了张公瑾领七州来降,并且会派人随唐军去招降其余的州县。这里是兵符印信,可否让我们单独聊聊。”
“世民拿人送来茶点。”
李世民施了一礼,拿着兵符印信离开。
这包东西,等同于王世充至少三分之一的地盘,还有不少于五万兵马。
营帐内,郑元璹与窦乐都坐着没开口,相互打量着对方。
在郑元璹眼中,窦氏虽然大祭祀还没有举办,可窦威已经卧病在床,窦乐就是事实上的新一任窦氏族长,依窦氏族谱记载,翻过年就是四十七岁。
此时看来,却是一个青年人。
难道,真是修仙问道的结果。
窦乐也在打量着对方,一个很儒雅的老头,却是能打败朱粲的人,而且领军职,估计是一个狠人。
有人进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此时进屋,先给窦乐施礼,然后给郑元璹磕头:“北祖六房杜仁秦问叔公安。”
“恩。”郑元璹受下这一礼:“此时大战,去领军立功吧。”
“是,侄孙告退。”
营帐内只有窦乐和郑元璹之时,郑元璹问:“乐郎君,孔家这一手,用的妙。”
窦乐一边笑,一边倒茶:“我是窦氏族长,我姐姐是当朝皇后,曾经欲借韦杜之力,可当我深入思考之后,他们的力量不够,孔家,多合适。”
郑元璹爽朗的大笑:“谢茶。”
这不是喝茶,这是烧脑。
两人这番对话,确实让窦乐消耗了不少脑力。
郑元璹话中的意思就是,你竟然敢挑战我们五姓七望的威严。窦乐的回答也很直接,我也想窦氏有同样的身份,而我也是国舅,我得为我姐夫办事。
而此时,窦乐也意识到一个事实。
郑元璹敢这么样找上门来,就像是自己那个时空的大财团,随时都想吞并对方,可在没有一举吞下的时候,还是要当朋友的,然后相互帮助、相互利用。
但若有机会,一定会将目标撕碎,吞下。
就像是自己时空棒子的大宇,一夜之间就崩了,没有其它财团落井下石,窦乐是一百个不信。
同时,郑元璹就这么来质问自己,这么直接。
也足以证明,荥阳郑氏的底气有多足,底牌有多厚。
只是,世家手中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呢?
窦乐还在思考着呢,郑元璹看似闲谈的语气:“华阴,属京兆。实际的人口,县衙与京兆府册上记载的,少了一万一千上下,实际的田亩,比册上记载的少了差不多五万亩。”
“郎君身为京兆尹,当如何?”
窦乐心中闪过一个词。
皇权不下县!
此时,郑元璹看着窦乐,他在等窦乐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