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滚!”
“滚。”李渊踢了李博乂一脚,李博乂一脸不在乎的就跑了。
他是李渊亲侄子,他怕什么。
踢走了李博乂,李渊听到旁边的雅间有说话声。
“国舅在高庶绑了刘文静,后又安排刘文静朔州任职。是有人举报刘文静在朔州有贪污,这才回长安的。国舅主审,我想刘文静的罪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轻轻处罚算是。”
“为何?”
“若是国舅给刘文静定的罪重了,难免会落下了挟私报复之名。所以不会重。”
听到这话,裴寂心一下子就吊起来了。
若真是这样,他非常的不爽。
李渊呢,却是淡然一笑。
同时,李渊也看到了裴寂脸上表情的变化,他知道裴寂在想什么。
私怨!
李渊很淡定,从曷娑那可汗之死这事上,他就看得出来,窦乐办事只讲结果,而且是自己这个大唐皇帝所需要的结果。
因为窦乐是自家人。
所以,刘文静的事情,无论怎么审,李渊相信结果必定会是自己所期待,却不能亲自去办的事。
此时,戴着黄金面具的歌姬开始准备上台,李渊示意裴寂和自己一起看台上。
窦乐这会在忙什么呢。
他去了大牢。
还命人备下酒席。
刘文静给定下的是谋反大罪,可毕竟也是一位国公,牢房还是相当不错的。
单间,有榻、有书柜。
窦乐来,刘文静有点意外,却也没问什么。
窦乐给刘文静倒酒,刘文静也接了。
刘文静看着窦乐给他自己喝的酒里掺水,也只当没看到。
酒过三巡,窦乐开口:“我查了,晋阳起兵的时候,你是司史,裴寂上长史,你们地位相当。而后,是你和秦王定策,事成之后才让裴寂知道。大兴城被攻下,地位和待遇呢,你和裴寂比有了悬殊。”
刘文静抬头看向窦乐,没插嘴,继续在听。
“在你眼中,裴寂是个草包。而你,却在为大唐辛苦卖力。不公,对吧。”
刘文静这才接话:“不公,实在不公。”
窦乐笑了:“小孩子才讲公平呢,这天下什么时候有过公平?”
这话咽的刘文静有点反驳不了。
窦乐接着说:“我和你之间,没有私怨,对吧。”
“是。”刘文静承认。
窦乐放下酒杯:“但我打算诛你九族。”
听了这话,刘文静愣住了。
窦乐站了起来,走到大牢的木栏边上:“我之前有想过,安排一个替死鬼,然后救你逃走。后来我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坏处太多。除了能保你一条命,对所有人都没好处。”
“再后来,我又思考过,可以让你的罪,最终落到贬为庶民。可当想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死的时候,我认为,应该诛你九族。刘公,你今年也五十有二吧,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
“你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死吗?”
刘文静沉默了。
因为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窦乐:“鸟尽弓藏?别天真了,你还论不到这个层次。听闻刘公年轻的时候,就有赛诸葛的美名,我看诸葛亮的棺材板已经压不住了,他会跳出来打你一巴掌。”
刘文静举起酒杯猛灌一口:“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窦乐转身:“刘公说的是谁?”
刘文静赶紧说道:“自然是裴寂那个弄臣。”
窦乐伸手推开牢门:“月末之日,晚上宵禁之后,我会再来,你自己想想吧。”说完窦乐推门离开。
月末,也就是十三天后,宵禁之后就是深夜。
刘文静不由的感慨,论当今朝堂之上的权势,窦乐才是真正的有地位,寻常臣子在宵禁之后还能上街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