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院子,那女子愣了一下。
李元吉再次准备上前,要打那个男子,窦乐伸手一拦,轻喝一声:“十三何在?”
独孤十三立即冲了进来。
窦乐语气平静的说道:“听闻今日,有人在汾河落水。”
独孤十三轻轻一挥手,四个护卫冲进进来,从茅屋的墙上抠下一块土塞进那男子口中,七手八脚就给捆上了。
窦乐说道:“我乃大唐开国公,并州大都督、大总管、当朝国舅。此人是落水被救,或是落水身亡,再或是落水失踪,皆在你意。无论如何选,我保你日后生活无忧。”
窦乐在等回答的时候,那女子突然冲向独孤十三,独孤十三只是侧头看了一眼窦乐,站在那里没动。那女子双手用力抽出独孤十三的腰刀,在那男子身上连砍数刀,可惜力气太弱,男子穿着兽皮,上面一层土,连皮毛都没伤到。
这时,李元吉抽出刀来。
窦乐又拦住了他:“身为齐王,莫脏了手。十三,交给你了。”
“得令!”
窦乐对那女子说:“我已经上疏圣人,给你请一个县君的虚封,若没什么可收拾的,可愿随我回晋阳城。无论是再择良家再嫁,还是入齐王府,皆由你决定,任何人不会干涉。”
女子跪伏于地:“原凭国舅吩咐。”李元吉笑的乐开了花。
窦乐转身往院外走去,走了几步停下转回头:“元吉,做人当知善恶,当知恩仇。若你不知,我打到你明事理。”
“我知,我知。”李元吉猛点头。
窦乐走了出去,拉上草门,才听到院内女子哭了。
自己没看错,这女子就是李元吉的白月光,只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这其中肯定有秘密。
一些,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这是隋唐,大贵族为了掩盖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自然也会做更多见不得光的事。
窦乐不准备再查。
万一和李渊有关呢,完全就是自找麻烦。
回到晋阳城,刚回到晋阳宫,就见一个人影披头散发的从不远处冲过去,窦乐压低声音:“弘智。”
阴弘智。
阴丽娘的弟弟,阴世师的儿子,因为阴丽娘跟了窦乐,所以他也被从大牢里放了出来。
听到窦乐叫自己,阴弘智赶紧跑了过来。
窦乐问:“慌什么?”
阴弘智赶紧回答:“晋阳城周边,容易挖的石炭已经是全力开工,眼下只能勉强达到各城百姓所需,军中只能供应一半。我等正在寻找矿师,寻找新矿。”
窦乐摆了摆手,阴弘智又跑着离开。
煤,竟然不够用!
窦乐怎么就不能理解呢,一座建在煤矿上的城池,竟然煤不够用!
是了,是了。
这个时代,挖掘能力还是手工作业,往下挖还是费很大功夫的。
眼下,蜂窝煤卖的好,比木柴要便宜太多。
用量突然增加几十倍,挖掘能力跟不上也在情理之中。
回到自己的书房,李靖等人正坐在这里处理公务。
窦乐打开新挖的墙洞处伸过来的半只水缸,给自己打了一瓢水入在木盆中,擦了一把脸之后坐下:“我想灭了刘武周!”
听到这话,宇文歆猛的站了起来。
再看其他人,坐在那里一动也没动。
似乎,窦乐刚才说的,就是晚餐在吃什么。
李靖放下手中的公文,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枣茶,慢吞吞的说道:“国舅,刘武周不好打,他受突厥的封,封为定杨可汗。又与梁师都结盟共进退。去年,宋金刚败于窦建德,携四千精锐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