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躺下。”
班纳应言躺在脚下的巨石上。
常威张开五指,道道法力盘桓,凝结一片片玄之又玄的符文,符文交缠,化作黄白赤青黑五色锁链,锁链瞬间锁住班纳身体,把他牢牢固定在大地上动弹不得。
班纳面露忐忑之色,心中情绪起伏,脸上绿意浮现。
“不要慌张。”常威盘膝坐下:“我这道五行禁法不会伤及你的身体,只会压制对你体内的绿巨人。你睡一觉,醒来即回归平凡。”
听着常威的话,好似无比悠远、宁静,班纳渐渐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但他脸上,绿意愈发明显,皮下有一股力量左冲右突,时而四肢膨胀,时而躯干膨大,时而脑袋如气球般鼓起来,沉闷而愤怒的吼叫从他的喉咙里挤出,仿佛一头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焦急而愤怒。
常威神色不动,翻掌从穴窍空间里取出一只玉瓶。弹指点开瓶塞,法力一引,引出一道紫意浓郁的紫气。
毒性!
当初的瓷瓶,已不能承载愈发深重的毒性。这只玉瓶,也是经过一番炼制,加持了符文法禁之后,才能承载其中猛烈的毒性。
自婆罗洲回到圣爱德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常威也抽空对这瓶伴随许久的毒性进行过祭炼,并取了那头黑寡妇的一些毒素,萃取毒性炼入其中。
而今这毒性,比起核威胁事件之时,又强了许多。
天地之灵非同等闲,即便是一头伪天地之灵。常威要抓住它,须得先让它虚弱。否则会很费力。
这一缕毒性被常威弹指点开,化作五道,沿着五行禁法的五条锁链蔓延,直奔绿巨人而去。
毒性甫一施加,绿巨人便猛烈躁动。它竭力挣扎,挣的五行禁法咔咔作响,常威不得不加大法力输出,稳住五行禁法,免得被这这头天地之灵挣断了,到时候不好处置。
绿巨人挣扎了半晌,随着毒性的爆发,渐渐力弱。但绿巨人作为天地之灵,对毒性有着极强的抗性,毒性在其反抗之下,消磨的极快。
常威本想不给其喘息之机,但觉得捕捉这头伪天地之灵,如果像钓鱼一样,恐怕会少费几分力气,就等毒性消磨干净,绿巨人重新鼓起气力挣扎的时候,再施加毒性。
如此往复,每一道毒性施加,绿巨人就会爆发一个起落,渐渐的,愈发衰弱。爆发变得不难么频繁,不那么凶猛。
而他喉咙里,极端愤怒的吼叫,也开始变得有气无力的时候,五行禁法的五条锁链,已勒进班纳的皮肤。
绿巨人又开始挣扎。它感受到危机,再次爆发起来。
但虚弱的它,爆发力越来越不值一提,等到五行禁法全部没入班纳的身体,班纳脸上的绿意已开始消退。
常威的神色,渐渐肃然。
越是到最后关头,就越不能疏忽大意。绿巨人的挣扎似乎变得可有可无,但常威知道困兽犹斗的道理。
狗急了跳墙,受伤的老虎最是危险。
他加大法力输出,同时,双手开始弥漫出一缕缕五色毫光。
忽然班纳的身体有节奏的抽搐起来。他分明还在沉睡,但一双眼睛猛地瞪开老大,眼珠子近乎突出眼眶。眉心一点绿意荡漾,这点绿意愈浓,愈大,如同一个光球,从他的眉心浮出一半。
光球表面,五条细小的锁链紧紧的箍着,锁链无形的一端,正握在常威的手中。常威眼中神光爆闪:“出来!”
他五指一合,猛地一拽,绿莹莹光球的下半部分陡然从班纳的眉心跳出来。它鼓荡着,挣扎着,竭力想要回到班纳的体内。
但五行禁法牢牢的锁着它,一点一点的把它从班纳的眉心为止拉开。
一股仇恨之意瞬间锁定常威,这一刻,绿色光球光芒大涨,化作一道光柱,顺着五行禁法拖拽的方向,朝常威猛扑过来。
常威哈哈大笑:“等着你呢!”
他抬起手掌,五色毫光兜头一刷,再刷,三刷!
连刷了五下,将绿巨人最后爆发的绿色光柱刷的飞灰湮灭,最后弹出一点五色毫光,没入五行禁法之中,被困住的绿巨人登时遭到重创。
隐隐听到一声野兽哀号,常威一翻掌,把这失去了大部分光芒的光球,收入了穴窍空间。
他畅快的大笑三声,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一点法力点在班纳的眉心,倏忽,班纳睁开眼,醒了过来。
“它它没了!”
班纳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尖叫一声,爬起来又跳又叫。
常威看着他,等他平静下来,才道:“我们的交易,完成了。”
“不,这不是交易。”班纳感激不尽:“你救了我!救了我的命!”
常威失笑道:“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们互不相欠。”
然后道:“走吧,我送你离开这里。”
他心中的警兆,在擒住了绿巨人之后愈发浓烈。
接下来常威把班纳送到回加尔各答便不再管他了。随便他以后怎么样,是生是死,再与常威无关。
常威只是跟他做了个交易,你情我愿,互不相欠。
常威得到了一头伪天地之灵。对一个修士而言,这意味着他可以炼制一宗强悍的法宝,也可以炼入己身增强自己的底蕴。对班纳而言,他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平凡。
两个人都得到了最想要的,所以并不存在价值不对等的问题。常威不欠班纳什么。班纳也不欠常威什么。
接下来,常威还有一件事要做。他心中虽连连示警,但这种警兆,却更隐含着模糊的指引。
那座寺庙,那个复活的人。
“我倒要看看,我弄死的人,怎么会复活。我的心灵,到底又在提示着什么!”
他的身影,出现在寺庙门外:“史塔克,呵呵”
他脚下缩地成寸,下一刻已来到一间厢房门外。史塔克的气息,就在这里面。
推门,咔嚓,门跟着门锁自动打开。常威走了进去。
史塔克若无所觉,他坐在一台电脑前,面孔狰狞,双手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键盘,口里念念有词:“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竟然突破不了这个所谓神盾局的网络防火墙,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总是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