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着老态龙钟,但那手却是很稳,扎下去丝毫都不晃动。
“狗哥!”
李长波似乎看到熟人,当即叫了名字迎了上去。
被李长波叫做狗哥的少年听见叫声转过头,一看见熟人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疲惫和沮丧,红着眼眶,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咋来的?听说河边被封锁了呀,我快撑不下去了,大哥快不行了。”
他其实对此不太抱希望,他们那个圈子,出主意出人的向来都是盛知秋。
这盛知秋现在人在这里,消息传出去能有什么法子过来他其实不敢有太多指望。
“三哥赶路的时候摔了一跤,腿断了,不过消息是传到了,盛大哥的妹婿找了人帮忙,我们从另外一边峭壁爬过来的,多花了些时间,但好歹没阻拦。”
说着让位给沈亦白两个,沈亦白笑笑,感慨这要不是凑巧她和黎志清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能找谁帮忙。
差点就是一步死局,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只是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像他们这种抗风险能力弱的一般人更是如此。
顶梁柱说的就是盛知秋,他一倒,他周边靠他活着的一干兄弟就是无头苍蝇。
要人脉没人脉,要力量也没太大力量,哪怕想去和人做个交易,对方都未必会买账。
“他们行吗?”
“行不行的,你说现在什么情况?”
沈亦白直接发问,既然他待在这里,又没得病,理应他最清楚情况。
狗哥面露难色,一脸苦瓜相,“大哥快不行了,烧了好些天,昨晚都说胡话了,让我把镖局和货车都卖了,钱给大家分一分。”
“嗯。”
沈亦白猜到了,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那老大夫怎么说?”
狗哥看了看远处的老头,神色更加悲戚。
“张大夫说不太妙,我我”
行了,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府衙什么意思?”
“府衙扔了一些粮食和药包下来,传来了话,这病不好,谁也不能出去。”
也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的意思。
沈亦白扫过那个老大夫,好歹是有那么个人能出主意,能治病,要不然,这村子只有等死一条路。
“盛知秋人呢?带我去见他。”
“成,跟我走吧。”
盛知秋被安排在了旁边的一个小棚子里,看样子是故意把他拎出来放置的。
李长波一看见人就悲痛不已,嘴皮子抖擞,“盛大哥,你咋这样了。”
“谁安排的?”
“呃,张大夫安排的,他给大哥用的药都是最好的,其他那些人,好些都是熬了又熬,全都不够用了。”
说着狗哥又红了眼眶,一个半大的青年,此时是哭了好几回了,完全没有主意。
沈亦白凑近看了看盛知秋,到底是病了多日,脸颊瘦削,皮肤带着青,眼窝子发黑,就是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
简单摸了一下脉门,气血虚弱,脉络反应迟缓,沈亦白简单用天眼扫了一遍,这通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肺部出现明显絮状的纹路。
病灶大概就在那里了。
“我身边这位尚且懂点医术,现在要给他看病,你们两个先出去等吧。”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