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昭手里也是有协理六宫之权的,只是平时她除了操持冗杂的宫务外,从来没有处罚过嫔妃,并不是因为她心慈手软,只是没有碰到让她动气的人罢了!今日出了殿门看到安陵容,便知道她是在等着自己,那她自然不能让安陵容受到任何委屈。
含珠恭恭敬敬的回答:“是,奴婢马上去办!”
待冯若昭和安陵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祺贵人愤愤地一甩手帕,扭身回了镂月开云馆。
一进馆内,皇后正悠然地坐着品茶,祺贵人忙不迭地奔过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皇后娘娘,敬妃和文嫔分明是针对臣妾,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她双眸泛红,泪花在眼眶里打转,那模样恰似春雨中楚楚可怜的梨花,娇柔之态尽显,任谁见了都要感叹几分。
皇后眉头微皱,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语气有些不耐:“你想让本宫如何替你做主?”
“娘娘,你定要好好惩罚安陵容,替臣妾出气!”祺贵人拉着皇后的裙摆,满脸的愤恨和委屈。
皇后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上次你说她打了你,皇上可有说要惩罚她?”
祺贵人摇了摇头,想起当时的场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去告状的时候,皇上只淡淡问候了她一句,便没了下文。
那时的雍正正因牛痘一事高兴,满心满眼都是安陵容的功劳,怎么会因这点小事去惩罚她呢?
“她家世低微,皇上待她怎么会这么好?”祺贵人满心不甘。
“如今她的家世可不低微了,云麾使虽是虚职,但也是皇上亲简,这可是一份极大的荣耀!”皇后意味深长地看着祺贵人,“虽说没了莞嫔,但有惠妃和敬妃,她们三人互相依靠,也足以在后宫呼风唤雨,别说你了,本宫想要惩罚她,都要投鼠忌器。”
“那就由着她如此横行霸道?”
“不然呢?”皇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再言语。
另一边,安陵容和冯若昭一边往天然图画走一边说道:“敬妃姐姐,皇后跟你说了什么?”
冯若昭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她问我是如何怀孕的,有没有喝什么坐胎药!”
安陵容默默翻了一个白眼,看样子皇后还想怀孕呢!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没有喝坐胎药,全靠皇后娘娘福泽庇佑。”
“哈哈,皇后什么表情?”
“嗯……”冯若昭想了一下说道:“就跟惠妃妹妹不让吃冰沙时你的表情差不多吧!”
“哈哈哈……姐姐,你调皮了呦!”
“唉,没办法,跟你待一起的时间太长了!”
说完这些冯若昭又问道:“刚才没事吧,祺贵人有没有伤到你?”
安陵容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她哪能伤到我啊!我就是等你等的无聊了,才想故意逗逗她,谁知越逗越有趣。你撤了她的绿头牌,这可比罚俸抄书还让她难受呢!”
“不罚到她的痛处,怎么会记得住教训。”
“她吃了亏,依她的性子,肯定会跑到皇后跟前告状!”
冯若昭笑着说道:“今日之事,我切切实实拿到了她的错处,即使皇上问起来,我也有话说。再说了,若惠妃妹妹知道你在我跟前受了委屈,她定会来找我算账,我可要先惩罚了祺贵人,来堵住惠妃妹妹的嘴呢!”
“矮油,我姐姐哪里敢和你算账呀,她尊敬你还来不及呢!”安陵容掩嘴轻笑,又说道:“她是个蠢笨的,但是她后面可是有人呢,你现在怀着孕,万事都要小心为上。”
“你放心,我在宫里十几年,还能对付不了一个祺贵人?苏叶姑娘说了,我的产期在七月底八月初,会在圆明园生产。来之前,我和惠妃妹妹已经将天然图画闲月阁和上下天光的奴才仔细梳理了一遍,最低等的太监也都查了家底,内务府和太医都是可信任的人,你不用太小心翼翼了!”
以前的她与人为善谁都不得罪,可如今怀着孕,为了孩子也要拿出些手段来,否则别人还当她好欺负呢!
安陵容点了点头,冯若昭可是聪明人,如今后宫又控制在她们手里,和沈眉庄怀孕时的状况不能同日而语。
“好,那我就放心了。”
在天然图画用完膳后,安陵容便回到闲月阁。
一进屋,便瞧见沈眉庄正被两个小娃一左一右地依偎着,三人都睡得香甜,画面温馨而宁静。沈眉庄眉梢眼角的疲惫在睡梦中都若隐若现,安陵容瞧在眼里,疼在心里,知晓她照顾孩子的辛苦,便刻意放轻脚步,不去惊扰这难得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