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果子毕竟年纪小,昨天被吓今天又被吓,一下子就跌倒在地,身体和另一只手上的笼子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个时候醒来的一般都是下人,而且大多都在厨房工作,果子找不到人诉说便下意识想去找李末伏。
不过站到门前果子又犹豫了,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李末伏的门却开了,李末伏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出来,见到果子站在门前他有些惊讶,“果子?你怎么了?”
果子一听见李末伏关心的询问,心一松立马脱口而出,“公子,出事了!”
“啊?又出什么事了?”李末伏眨了眨眼问,他刚刚是想睡的,奈何实在是闭不上眼就起来穿衣服想溜达两圈再睡。
果子面露惊恐,“昨天,昨天那个人在笼子里塞了一张布,上面写着滚出去!天啊,公子,他今早又来了,还让我们滚出去!我们不会是遇见鬼了吧?”
李末伏挑了挑眉,伸手接过果子手里那块布,上面确实是用很拙劣差劲的手法绣了三个字,“这估计是昨天晚上就待在笼子里了,不是今早放进去的。”
果子定了定心神,想了想觉得也是,“那,那这可怎么办?”
“你就拿这破玩意和莫奕说一声,让他去找陆铭云说清楚,抓到人了再和我说一声。”李末伏一边说一边把布还给果子,自己走下台阶要去溜达。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果子连忙问。
“我睡不着,院里走一走。”李末伏看着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天空说。
果子自然不敢让李末伏一个人四处走,尤其是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果子陪公子走一走。”
李末伏也没拒绝,自顾自的往小路走。他觉得自己似乎精神过头了,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两只眼睛还像电灯泡一样睁得老大。
以往李末伏睡不着大概是两种情况,一是之前睡太久了,二是脑子想太多了。而这一次李末伏既没有睡很多也没有想太多,可就是睡不着。
大清早的空气很冷,冷得李末伏路过那池子都没有冒火。他很冷静的盯着池子看了一会,然后又抬头看了看那凉亭。
仔细想一想,其实这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是因为时间拉得太长让人没法立马察觉。
无论是那个画在亭梁上的人脸,还是从茶馆听到感兴趣的故事再了解到院子闹鬼的事,其实都是一种铺垫和警告。给昨天的事、以后的事做铺垫,再警告一番李末伏等人,劝他们知难而退速速离开。
联想到陆铭云被皇帝快速安排官职又迅速要求他前往苏县这件事,这个院子很可能藏着什么,所以那些人才三番两次的选择用恐吓的方法想让他们离开。
至于那些人为什么选择吓李末伏、警告李末伏?其实也不过是觉得李末伏常年被困于一方与那些没见识的女子一样,被吓一吓就会闹着换地方住罢。
陆铭云这么“爱”李末伏,被闹多了也就从了,到时候他们再去把东西转移就完美了。
而陆铭云常年习武,胆量很大,想吓他就没那么容易了,那人自然不会选择去吓他。
不过他们应该也没想到李末伏这么经吓,这样都没闹着走人,于是才有了昨天晚上那一出。
李末伏一边细细的回想,一边慢步走回屋前,果子还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好了,我睡了,你快去做你的事吧。”李末伏说道。
果子应了一声,还是帮着李末伏脱鞋脱衣服才离开。
离开李末伏的卧房,果子最先去找莫奕,莫奕那时正准备离开去找陆铭云,见到果子找他很疑惑,“怎么了?”
果子把白布交给莫奕,皱着眉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莫奕越听神色越不好,但还是安抚道,“现在少爷应该醒了,我这就去和少爷说,你继续守着李公子。”
之后莫奕就急匆匆的离开院子,果子也去和梁嬷嬷说了一声,接着回到李末伏屋里守着他。
大概过了三刻钟,陆铭云就回来了。
他昨夜之所以不回来是因为他查到了一件事,在他浏览过去大大小小案件的卷宗时,陆铭云发现有一件悬案至今没有破解,而这悬案的死者曾经在县衙担任六房的户房,也就是说死者曾经给县衙管过账税。
死者的死亡时间正好就在账本走水不久前,而死者并不是被免职的,而是自己辞去的职务。至于死者是怎么死的,是被人勒死又挂到了梁上,至今没有找到是谁做的。
陆铭云觉得这实在是太巧合了,于是就想着熬夜把之前黄民元在位时发生的事整理一遍。没想到,他只是偶然不在家一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果子守在李末伏屋里有些无聊,敛着眉眼头一点一点的,所以当他听见敲门声的时候立马惊了一下。
“嘘,”莫奕推开窗的一角看着他,“出来,少爷有事问你。”
果子立马惊醒站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而陆铭云正在大厅等他。
“李末伏怎么样?”陆铭云的眉头从回来的路上到现在就没松开。
果子连忙说,“昨天夜里公子很生气,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且还很快冷静了下来。只是不知为什么公子今早起得很早,还不觉得困,在院里走上两圈才回去睡。”
“估计是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