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这种地步，虽然求个稳当很重要，但是一中立德毕竟是锦城市所有学霸心里的白月光，若是高中不读一中立德，就仿佛人生都不圆满了。
赵知月显然也是这种心理，虽然旁边六中建山的老师劝了又劝，然而还是不能让赵知月对他们回心转意。
六中建山的老师每年都要来一回师范附中，对于这样的情况显然是早有预料，嘴上是不停地劝，但是见人放弃了也没多沮丧，
赵知月从台子上下来，坐在楚竟遥边上：“你不回教室吗？”
楚竟遥摇了摇头：“也挺有意思的，我想再看看。”
她说的挺有意思，指的是方才第三名和父母打电话时脸上那挣扎的表情，懊丧、后悔和向往。
或许天之骄子，会比普通人多一丝闯劲儿。
若是将以前的楚竟遥换到现在的第三名或者赵知月的位置，她会选择毫不犹豫就接受六中建山的指标，可现在的楚竟遥，却会非一中立德不要。
在这个社会里，成绩塑造了学生的自信心，从而塑造了他们对待每件事的态度，无论谁都不能避免。
勇敢这种东西，其实是某些人专属的。
……
赵知月要回去，她没拿到一中立德的指标，成绩又不如楚竟遥好，要赶回班上继续复习。
楚竟遥和张康、王晨三人就坐在台下看。
楚竟遥视力很好，而且这个阶梯教室也不大，她能够清晰地看见每个人脸上的神情。
自从第三名之后，一直到第八名，无不是目露挣扎地选择了拒绝指标。
第九名接受了六中建山的合同，这让台上的老师脸上都露出了轻松之色。
有第九名开了口子，接下来的第十二名拿走了剩下一个六中建山的名额。
八所学校一共二十一个名额，除了其中最差的市直属高中还剩下一个名额，剩下的全都被瓜分殆尽。
其实这些选择其他学校指标的学生，也并非不可能考得上一中立德，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放手一搏的勇气。
会议结束之后，楚竟遥跟着王晨他们回去，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同学，请问你是楚竟遥吗？”
楚竟遥疑惑地抬起眼睛，点点头：“我是，请问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认出来，这是刚才在讲台上做过宣讲的一中立德的老师。
一中立德的老师气质十分温柔，大约学校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让这位老师来负责指标到校宣讲。
她摇了摇头：“并不是有事，只是之前看到过你写的论文，我是一中立德的文华，现在在教高二，是教生物的，所以有些好奇。”
紧接着，她就和楚竟遥谈起这篇论文，看架势是真的仔细读过。
楚竟遥对此不算意外。
师范附中拿她当本届优秀学生来宣传，她这篇论文的名字被学校拿去宣扬了无数次，现在锦城市的学生家长恐怕都知道楚竟遥的大名了。
不过既然一中立德的老师主动跟她聊起她的论文，楚竟遥当然也愿意和对方聊聊。
“当时我们的思路……”
虽然距离写这篇论文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不过楚竟遥依然能够清晰地记得论文的细节。
现在新药的临床前试验已经完成，临床试验交给了健利药业，和方教授的项目组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楚竟遥依然对这款药物保持着高度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