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一个没人的实验室旁边，楚竟遥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霍去病：“霍去病将军，呃……侯爷？您好，我叫楚竟遥……”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霍去病，只能依照着电视剧里角色演的那样，喊霍去病“侯爷”。
眼前虚幻的残魂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楚竟遥，把楚竟遥心中看得忐忑不已时，才缓缓开口：“你，叫我什么？”
诶？
这个残魂为什么会这样说？难不成是系统判断错误，把其他人当成了霍去病？
楚竟遥有点奇怪，用惊诧的眼神盯着面前身披盔甲的残魂。
系统对于楚竟遥胡乱揣测感到不满，但是声音还是温柔电子音，显得有些违和：【检测绝对不会出错，自检数据库也没问题。】
系统虽然嘴毒了点，但是却是不会骗楚竟遥的，所以，就只能是眼前这个残魂有问题了？
楚竟遥试探地问道：“怎么了？你不是骠骑将军霍去病吗？”
楚竟遥依稀记得，霍去病的爵位是冠军侯，而官位似乎则是大司马骠骑将军。
残魂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难不成这残魂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这是楚竟遥碰见的第四个残魂了，却是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楚竟遥戳了戳系统：“快点出来解释一下。”
系统麻溜地出来当解说机器：【这种情况其实并不罕见，就是因为这片残魂的场太小了，没有办法承载太多记忆，所以就会表现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的情况。如果你能够遇到两个同一人的残魂，将其融合在一起，或许就能够让其恢复部分记忆。】
楚竟遥接受了这个说法，心里却感到有些叹息。
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遇见过哪怕一次两个同一残魂，要想通过这种方法来使霍去病恢复记忆，实在是难如登天。
这只是系统给出来的一个希望罢了，并不能真正指望依靠这样的方法来恢复记忆。
“您不记得您的名字吗？那么您还记得什么吗？”
残魂很沉默，楚竟遥不知道这是否是历史上霍去病的性格，总之每问一个问题，残魂都要沉默许久。
终于，他回答道：“我记得，有人在叫我将军，然后……我们在大漠上骑着马……我听见有人的哭喊声，还有血溅在我的脸上……没有了。”
他说得断断续续，似乎都只是记忆中的某一小段碎片，无法拼接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生在何处，死在何方。
记忆决定了一个人的存在，当他已经全然忘却的时候，他又是否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楚竟遥没有霍去病所想得那样深入，她认为，这个残魂八成就是汉朝时的骠骑大将军霍去病。
这位战功赫赫的将领曾经为了守卫汉朝的北方而殚精竭虑、出生入死，这一点，不会因为现在他的魂魄是否失去了记忆而改变。
楚竟遥恳切地望向这个沉默的、失去记忆的残魂：“你的名字是霍去病，这一点，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霍去病？”残魂将这个名字揉碎在唇齿间，喃喃低语。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名字很好，给我起这个名字的人，大约有美好的祝愿。”
楚竟遥发现，残魂那模糊的脸庞，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让她能够看清楚他脸上浅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