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叫你夫君？”
裴玄面色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做梦！”
“哦。”南汐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退了一步说道。
“那我叫你公子吧！带丫鬟出门，总没关系吧？”
裴玄没有说话，算是同意了。
南汐又开口了：“公子，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裴玄：“你为什么非得送我点东西，到底是何居心？”
南汐有些不好意思，好看的小脸微微泛红：“我这不是寻思着昨天轻薄了你，想给你赔礼道歉来着。”
裴玄：“……”他就不该多这个嘴。
他疾步向前走着，身后的南汐小跑着努力跟上。
“公子，你还没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裴玄受不了她的聒噪，“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吗？”
南汐面色微愣，“我，我努力。”
裴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蜜糖纸袋，问道：“这里有几块糖？”
南汐点了点：“十七块。”
裴玄夺过她手里的蜜糖，朝湖里扔了进去，语气冷淡道。
“我想要刚才的蜜糖。”
南汐愣住了，“那我再去买？”
裴玄冷笑：“我要的是，我刚才扔下去的那十七块。”
南汐再次愣住了：“扔下去的？”
此时已是冬末，湖水冰冷入骨，这蜜糖遇水融化，别说找十七块了，就是一块都难寻。
南汐面色犹豫地看着裴玄，欲言又止。
裴玄面色清冷疏离，“怎么，做不到？那就别再跟着我。”
南汐抬眸问他：“若我寻回了蜜糖，你就会开心吗？”
裴玄愣了一下，冷笑道：“我会，但你能寻回吗？”
“十七块蜜糖，少一块都不行……”
他话音未落，一个月白色的身影从桥上一跃而下，裴玄甚至还来不反应，白色的衣袖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再回过神来的时候。
南汐已经跳入了湖里了。
湖本不深，但冬日的湖水足以将人冻伤，留下病根。
她不是大夫吗？
怎么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他本来只想让她知难而退，别再跟着他，没想到她竟真的跳下了湖。
裴玄觉得心头有些烦躁，他甚至还不及思考，便随着她一同跳入湖里。
湖水果然很冷，冰碴子似的，刺得肌肤生疼。
裴玄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果然，南汐看到他也跳下来，第一句话就是骂他。
“你疯了，你身子不好你不知道？”
“你跟下来做什么？”
裴玄被她骂得回不上话，哑着嗓音说了一句。
“来捡糖吃。”
南汐顾不上其他了，拉着他的手，将人拖上了岸。
她找了最近的客栈，让人烧热水，准备更换的衣衫。
她从怀里掏出丹药，说道：“这是驱寒的药，你快点服下。”
裴玄看了她湿透的衣裳一眼，目光轻轻移开，嗓音有些不自然道：“先试药。”
南汐差点没被他气笑，她泄愤似的咬了一口丹药，甚至没有喝水，就这么干巴巴咽下。
“如此，行了吧？”
裴玄看了一眼她手心里的丹药，终于俯身凑近，就着她的手心，将药含进了嘴里。
微凉的薄唇擦过南汐的手心，她只觉得面色发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