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
什么都没有。
宋千逢抬眸看向背身站立的人,那背影挺拔,却满是孤寂,分明是众人眼中的权佞,为何落在她眼中,总觉得很像是受伤的犬。
有些心疼。
恰逢其时,秋水的声音在脑中回响,“昭昭,你看过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本,竟没有过心上人。”
“心上人是什么样的?”
“待你会心疼一个男子时,他或许便是了。”
宋千逢心神一震,忙收回视线,摇了摇不甚清明的头,将纷乱的思绪压下。
“站住!”
“蓁妹妹——”
甲羽和曹云策的声音同时传来。
“蓁妹妹,你还好吗?”
宋千逢听到声音,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向徐锲道:“我出来太久,云策哥哥会担心。”
徐锲闻言冷嗤,侧首看向坐着的人,居高临下道:“你竟会怕他担心?”
“不是怕他担心,”宋千逢站起身,解释道:“我同你私下见面本就不妥,而且昨日在后院厢房中的事,我觉得云策哥哥或许看到了些什么,所以今日才会特意安排戏来提醒我。”
“他觉得是我受了天大的委屈,若再看到你在此,说不准会怒极将事闹大,届时便难看了。”
徐锲眸色幽暗,耳畔盘旋的全是她一口一个“云策哥哥”,与那些年她唤萧云策“兄长”一般无二。
门外又传来曹云策的声音,宋千逢忙道:“那我先走了,开门的时候你躲一下,莫被云策哥哥瞧见。”
徐锲冷道:“你将我藏得真好。”
许多朝臣娇养了不少外室,他如今算什么?
她的外室么。
不对,他比外室还见不得光。
宋千逢朝徐锲瞪了眼,而后转身去开门,为免屋中人被瞧见,她开门和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心跳如雷。
“云策哥哥。”
她莫名有些心虚。
曹云策上下打量她,复而担心道:“到底是何人找你,竟聊了这么久。”
宋千逢回道:“就一个生意人,想同我做这茶楼的生意,我说了好一通才打消他的想法。”
一旁的甲羽听着这番鬼扯的谎话,看了看说谎的人,不由得暗自称赞,怎么会有人能脸不红心不跳胡说八道啊。
“那便好,”曹云策松了口气,晲了眼甲羽,压低声音说道:“你来了这么久,还房门紧闭,这门口又守着这位凶神恶煞的姑娘,我险些以为你出事了。”
宋千逢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啦,云策哥哥,我还想去瞧瞧另一个铺子。”
“好。”
……
不多时,宋千逢与曹云策出茶语楼,登上车舆往另一间绸缎铺寻去。
有道晦暗阴森的目光始终黏着她。
宋千逢未回头,心中了然是谁在看。
而茶语楼下的拐角巷中,沈渐鸿看了眼车舆,又看向二楼中的人,暗自收紧绣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