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邺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还是后退了半步。
“你先别激动。”
谢知微手下更加了几分力,警惕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笛子。
“把手上的东西扔了。”
温邺看了沈还之一眼,还是顺从地将笛子放在了面前的床上,随后退至门口。
“现在可以了吧?你已经安全了。”
谢知微掐着沈还之的脖子缓缓后退,确认绝对安全之后骤然一松手,单手撑着窗台翻身从窗台一跃而下。
沈还之脖颈间的钳制终于消失,他顾不得颈上的疼痛,连忙趴在窗台上望下看。
“她跳下去了?!”
“担心什么?这才二楼,跳下去最多擦伤。”
温邺视线轻轻扫过他脖子上方才被掐出的红印,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而且看她这个样子使不完的牛劲,估计连擦伤都不会有。”
“倒是你,那种程度的威胁对你来说想挣脱也是轻轻松松的事吧,为什么不反抗?”
沈还之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她身体还没恢复,万一我没注意下手重了再伤到她怎么办?”
“更何况她也不可能真的想杀我。”
温邺眨了眨眼。
“怎么不可能,她那手跟老鹰爪子似的,都给你掐出血了。”
“这点伤不算什么。”
沈还之无所谓地揉了揉脖颈,面上浮现出些许疑惑。
“但是她这是怎么了?忽然像换了个人”
温邺没说话,只轻轻看向窗外。
本来就是换了个人。
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谢知微可是从醒来一开始就没相信过他们任何人,就连中途的放松警惕也只是故意做出的模样,只是想放松他们的警惕而已。
他收回目光,又看向另一张病床上始终没有动静的褚回。
“褚回还没醒。”
沈还之冷哼一声。
“他醒不醒的无所谓,我可巴不得他最好永远也别醒。”
然而温邺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那个时家的人说过,他们俩的情况是一样的,现在谢知微醒了他却没动静,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
“你什么意思?”
温邺轻轻垂下眸,淡淡地接了一句。
“万一是真换了个人呢”
另一边。
谢知微跳到楼下之后摸黑在附近打转。
她心中此时乱作一团,一大堆疑问在脑海中打着转。
明明记得自己今天依旧是在出任务,代替郭家小姐参加酒会,结果在听见熟悉的一声枪响之后,睁开眼下一秒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不仅如此,刚才那个吹笛子的少年身上透着一股莫名诡异的气息,还有那笛声怎么会让人痛苦万分?人又怎么能徒手劈出一道攻击力这么强的虚影?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力量,流淌在她的经脉与血液当中。
仅仅是一个念头,操控空气中的水汽化冰便凝结成了实体,而用处这一招式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像她已经用过了无数次。
心中慌乱不安,她却不得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一切都不清楚,现在得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她努力压低身子,轻手轻脚从灌木丛中穿梭而过,还好夜色已深,在附近巡逻的人并不多,她成功避开了那些人的视线,顺利摸到了大门边。
门口看守的人数较多,她警惕地躲在高大的灌木丛后,观察着门口守卫轮班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