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素在浴堂只是擦拭了身上的血迹,没有用水冲。
换好干净的衣服后,便拿着装着那件血衣的袋子去了院子里。
在走廊时,碰见了一身官服的苏元衍。
两人相立而站,静静地看着彼此。
没有说一句话。
柳亦素拿着那个袋子来到院子的那棵大树下。
苏元衍跟在她身后。
只站在离她五步外的地方。
柳亦素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只专注着自己的事。
她从院子放工具地方拿来一把锄头。
朝东的方向,锄着。
一下、两下、三下
直至锄着一个坑。
不大,很小的一个坑。
柳亦素将袋子的那件血衣拿了出来,叠好。
抚摸着那血迹,眼里的悲痛快要溢出。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
还未体验当娘亲的喜怒哀乐,在她还不知道ta存在的时候就离开她。
是不愿意让她做ta娘亲吧。
她那么不切实际,那么不自量力,那么圣母,所以ta觉得自己保护不好ta。
才离开的吧。
她将脸埋在那件血衣里,刺鼻的血腥味,刺得她眼泪涌出。
浸湿了血衣,血迹晕开。
染红了她的脸颊。
她不理会脸上的血迹。
抬起头,看向东方,“孩子,往东走。”
身后的苏元衍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疼地跪倒在地,“亦素。”
悲痛的声音,轻得如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