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味道鲜美,一吃一个不吱声。
“厉省长,吃得惯吗?”魏铭耀问。
厉元朗笑着回答,“我对吃的东西没要求,吃饱就行。这些年到过不少地方,南甜北咸我都能接受。”
“哦,的确这样。我记得厉省长在祥北、泯中都有工作经历,你的家又安在汉岳省,这些地方可都算南方了。”
很显然,魏铭耀故意引到这个话题上来,就是为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做前期铺垫,不至于唐突、生硬。
果然,魏铭耀从厉元朗的经历,慢慢谈到他自己。
说他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一段时间。
之后,借调到市委办工作。
一步一个脚印,一直做到洛迁省的书记。
并深有感慨地说:“厉省长,我们做干部的,随着职位越来越高,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每天公事繁杂,从早忙到晚,全年几乎没有休息时间。说句到家话,我那时一年到头,和家里人在一起吃个饭都成为奢侈。”
“忙于工作,难免缺少对家庭照顾,特别子女教育方面,我是有欠缺的。”
“我想,关于这一点,厉省长一定深有同感。”
厉元朗静静看着魏铭耀,他来的目的,就是带着耳朵,少用嘴巴。
专注于揣测魏铭耀的意图。
他大老远的从几千里地回来,专门等到晚上见自己,绝非小事。
见厉元朗默不作声,只以点头表示理解。
魏铭耀继续他的讲话口才,谈起家庭,自然离不开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魏云亮。
“小亮不务正业,整天就想着做生意。其实我理解他,挣多少钱不是目的,他是想以此证明给我看,他是有能力、有本事的。”
“只可惜,小亮交友不慎,认识了徐成利这帮见利忘义的小人,生生把他给带坏了。”
“我的儿子我了解,小亮心眼不坏,唯一缺点就是太要面子。有些时候,知道徐成利他们做擦边球生意,小亮本想劝阻,可碍于彼此关系,不好意思说出口。”
“就拿四丈沟金矿的许伟来说,外界传言,说他和小亮关系如何如何好,许伟犯下贪污罪行,小亮参与其中。”
“笑话,简直无稽之谈。小亮真要犯罪的话,检察机关早就找上门了。”
“厉省长,我说这些不是给小亮开脱,完全以事实为依据。”
还不是开脱,魏铭耀句句讲道理,字字离不开本分,但他哪一句不是为魏云亮洗白?
魏铭耀早就安排的菜肴,纷纷端上桌。
不得不说,这些菜五颜六色、花花绿绿,不用尝,看着就有食欲。
南方菜品讲究色香味俱全,少油少盐,且以甜口为主。
每道菜或多或少都放白糖。
以此来提升鲜味。
“厉省长,别总听我说,你尝一尝?”
魏铭耀邀请的同时,提出厉元朗是否喝酒?
并解释,自己身体欠佳,不能喝酒,以茶代酒。
厉元朗不是酒鬼,对喝酒不感兴趣,选择喝茶方式,边吃边聊。
吃了几口菜,不禁赞叹卢家父子的厨艺精湛。
直到这会儿,魏铭耀仍旧就着刚才话题不放,继续谈论儿子魏云亮的事情。
千篇一律,归根结底就是要把儿子的好,深深根植于厉元朗的印象中。
不知不觉,魏铭耀说了半个多小时,意犹未尽的说道:“厉省长,请你过来,我还有一个请求。”
厉元朗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抿了抿,“老书记,有话您尽管说。”
“我知道,您对小亮的印象不是很好,这我理解。小亮做事欠妥,完全是徐成利打着他的旗号,染指很多项目,获取非法利润。”
“要说小亮有错没有?有错。错就错在不应该和这种人掺和,偏听偏信,太容易相信别人。”
“我支持省里决定,严查徐成利。可小亮平白无故牵扯其中,这里面的误会很大,我希望厉省长能够秉公处理,不要听信谣言,戴有色眼镜看待事务本质,错怪小亮。”
终于,魏铭耀不再掩饰,说出他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