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棋逢对手
估摸着时间，苜熹支开忱檀，独自来到女卫生间。
启用自己的网络连接，光屏扩大为足有一人高的门。
她选用事先捏好的虚拟形象，利用身份芯片转载意识，踏入门内。
现实的肉体失去意识，靠在墙上软倒。
苜熹睁开眼，目之所见是黑压压的人群，奇形怪状的大有人在。
小女巫、缝合怪、狼人…
相比之下，她给自己捏的发量王者少女，倒很日常。
费力从人群中挣脱出来，她磕磕绊绊，找到属于自己悬赏任务的光门入口。
还没进去，两个乱码的小矮人缺胳膊少腿的跑出来。
猝不及防，苜熹被撞翻在地。
她撑着地面站起来，对上两个小矮人古怪的眼光，不明所以。
“lv0的新人也敢来接七个叹号任务？”
“她不会一进去就死机卡不出来了吧？”
“七个叹号？”苜熹回忆，“不是只有三个吗？”
小矮人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恶劣笑意：
“哦，我们记错了，确实是三个叹号，一个普通任务，最合适新人。”
“是吗？那现在完成任务的有多少人？”苜熹期待，主要是担心星币被分走太多。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苜熹双腿离地，身后的狼人揪起她衣领坏笑，“祝你好运，毛球小姐。”
苜熹往前一扑，意想中的痛感并未来临，鼻尖传来一股青苹果糖的气息，又甜又涩。
“嘶——炸毛女，快起来。”戴着狼头套的少年痛呼，扶着脑后。
苜熹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少年眼底的嫌弃明晃晃的。
连忙起身，苜熹扶好黑框眼镜，向少年道歉：“不好意思，我是被丢进来的。”
慕归按按狼头套，眼前一片姹紫嫣红，他有瞬间怀疑自己来错了网站。
看到苜熹头上大大的，闪着金光的“lv0”他嗤笑：“新人？挺勇的。”
苜熹惊讶：“谢谢。”
她环顾四周，错过慕归眼底的笑意。
紫色空间里，流光犹如萤火闪动，存留的人意料之外的少，应该是一百万的5。
而留下来的虚拟形象或多或少有着乱码部分，缺失的腿、半个脑壳、四分之一的躯干…
处在这样的集体中，有股怪异、梦乱的美感。
眼前的狼头少年，是唯一没有任何缺失的人。
“委托结束了？”苜熹心扑通一下。
“还没杀完，正在放第三批。”慕归揪起个代码椅子，坐下来打哈欠。
苜熹哦一声，学他拉出躺椅：“大概多久来？”
慕归一眼睨去：“椅子不错。”
“大概一小时能解决掉？”苜熹又扯出一把椅子，朝慕归推过去：“家里有人等。”
慕归挑挑眉，坐上去：“那要看你如何查杀。”
“不过据说如果能恢复部分文件、追踪到发布者，还有额外奖金。”
苜熹扬眉，转眼瞟向地面的白鼠。
她一把揪起老鼠后脖颈：“还挺可爱。”
慕归轻笑，凤眼眯起，从地上钻出一个带着吸尘器的机器人。
苜熹不甘示弱，揪出团在一起的小猫，抓住汤姆的小爪子，顺顺毛。
“病毒？”兴味的光芒闪过少年眼中，“挺清奇。”
苜熹礼貌笑笑，把汤姆放下去。
倏然间，空间某一处，密密麻麻的鼠潮喷涌而出，许多乱码的虚拟形象直接淹没在里面，化为几串零星数据。
软乎乎的小猫尾巴悠悠晃荡着，明明往前走，老鼠却不敢靠近，与一边工作的机器人不同，它甚至找了个乱码堆砌的地方盘起身子，又睡着了。
苜熹扶额，早知道她就不该按照生物特性编写，应该加一点其他特质。
周围严阵以待、垂死挣扎，苜熹的角落和平悠闲，和慕归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看上去如同两个世界。
参与查杀的人越来越少，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直接往苜熹两人这边跑过来，在半途被鼠潮吞噬。
面上损失一个永久不能使用的虚拟形象，实际是数十万的智脑数据崩溃。
悬赏排行榜上，病毒查杀任务不断越阶，最终停留在前9。
许多等级79的大佬兴冲冲进来，惨兮兮出去。
更让他们觉得惊悚的是，居然有一个等级为0的毫发无损呆在里面。
苜熹哈欠连连：“有点无聊了。”
慕归托腮，眼睑下垂：“那就搞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