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云道:“不干什么啊!你和你郎君来我这里闹事。多少也是要把你们先制服住,等着官府来才是。”
“你们这都是上门来欺负人,我们小门小户的,没有什么势力,自然是要寻求官府的庇护。”
姜知云一副诚恳解释的样子。
她不屑于打人,但是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姜知晚,总是忍不住抽人的冲动。
姜知晚心里骂了好多声,但是口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只是觉得自己浑身疼的要命!
本来以为姜知云就是随便说说,未曾想真的有几个衙役过来了。
在店面吃东西的那些客人,都自告奋勇的来说明实情。
所以姜知晚直接就被绑走了,许平安原本还想说和自己没关系,必要时候抛弃妻子,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准则。
但是衙役一把将他抓过来:“大男人鬼鬼祟祟的,一并抓走!”
反正他们堂而皇之地闯进去别人铺面里闹事,这事情人证物证俱在,没有任何钻空子的可能。
所以要拉进去衙门的地牢里关几天,是必然的事情。
那些官差们烦得要命:“一天就知道给我们找事情做!”
姜知晚还在拼命大叫:“姜知云你们怎么不抓?她刚刚打我,还把我钳制住。这种毒妇,她和她夫君都是毒妇,这铺子原本就是我们的,我们来算账怎么了!”
“他们一家人把我们的铺子骗走了!”
张氏立马走出来:“各位官爷,来抓人的时候,我可是让大家伙都瞧过我们的过户文书,当时可是心甘情愿的。”
张氏也开始拿乔:“那铺子开不走的时候就愿意卖,现在看我们生意好就来算账,这算什么事儿!”
也是早有准备,这些官兵确实都看过,这都不需要查,直接就把人带走了。
“走走走!先去我们衙门反思。到时候你们家人拿钱来了,能把你们赎回去再说。”
他们一个个直接押着夫妻俩就走了。
看着俩人走后,姜知云的眉头才展开不少:“这瞧着,有段日子可以清净了。不若这三天两头的闹,会影响咱们家的生意。”
看着云娘状态好了不少,张氏才叹了一口气:“生意好不好的没关系,主要还是人啊。你说姜知晚作为长姐,好歹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这心中肯定是不好受。”
姜知云无奈地摇了摇头,难受吗?
上辈子肯定是难受了许久的。甚至不理解一家人怎会走到这样的境地。
但是如今的自己,已经可以说是麻木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姜知云只为在乎自己的人活,就算是血缘关系,没有掏心窝子的感情,一切也都是白搭。
张氏心疼道:“虽说你如今与娘家割席,还有姜知晚这些也尽量不去招惹,但是她们总喜欢招惹你呀!你瞧,这仲春和暮春时节之交,过几日就是清明了。”
“到时候你也是要回去祭祖的。就算是对姜知晚没有感情,对爹娘已经心灰意冷,但是对祖宗,已死之人,总还是有感情的。”
说到这里,姜知云思绪回到了之前,很小的时候,其实也没有那么惨。
那个时候姜老太爷还活着,爷爷走南闯北,年轻时跟着镖局送东西的壮汉。总喜欢拉着云娘说一些有趣的事情。
那时候的姜知云,也是一个幸福的小孩,被爱包裹着。
后来爷爷走了,爹娘对她本就没有多少耐心,先前就不喜欢的如今更加不曾遮掩。
云娘一直都知道,是因为生她出来的时候母亲差点死了。
请了鬼画符的道士,说姜知云会冲撞自己的母亲。
她就是不祥之人,因为这些话语,姜知云就成了家中人人都厌烦的人。
一开始就要用帕子捂死亦或是丢掉的,反正也是女娃不金贵,也是因为爷爷拦着才让她活下来。
现在想想,未出阁的时间,也就是那很小很小的时候,有爷爷的日子才算舒心。
如今清明没几日了,不过就是半月时间,到时候姜知云肯定是要回去扫墓的。
姜知云看着张氏:“嗯,清明要回去扫墓。免不了还是会有接触。”
“正常的,孩子。”张氏笑着道,“当年我在宫中,厌恶的人林林总总,我甚至可以和谢书珩的爹一晚上骂都骂不完。但是还要接触,甚至还要付之以笑容。”
“谢书珩的父亲还会骂人?”姜知云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毕竟自己两辈子听说的都是,谢书珩的父亲不苟言笑,甚至对谁都是严肃的,严于利己,对皇上更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对了就直接骂。
流放多少也是跟性子耿直有关。
但是听着张氏说的那个人,和姜知云了解到的好似两个人一般。
张氏说起这个就傲娇起来:“这夫妻相处啊,总是有自己的一门学问。并不似外人所瞧见的那一面,我和我夫君如此。”
张氏表面上唯唯诺诺,实际上心中也有所不满,只不过不乐意说。而他夫君是一个不希望她受到委屈的,所以都是引导着说出来。
“我年轻时候,大夫说我这样的性子,容易生闷气,容易抑郁成疾,这心口还容易堵塞,总而言之,要疏通出来才好。”
“所以啊,谢书珩的父亲,就总让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妥当,高门大户的嫡女怎能做出这种事情。后来可能是他太会引导了。我这私下里,也不怎么清贵。”
即便是自己的夫君已经死去很久了。
现在张氏想起来,心中依旧是欢喜和雀跃,更多的是怀念。
这样想着,好似丈夫从未离开自己身边一般。
“云娘,你和书珩的事情我一直都很少说。我都希望你们是自己来,但是我也知晓,这种事情都是第一次经历。你若是觉得心中欢喜,就试着接受他。若是觉得不舒坦,就拒绝。”
“你现在是在挑选日后过一辈子的伴侣,这会儿可不能委屈自己。这男人,并不是一开始都样样好的,特别是谢书珩,浑身都是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