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云和张氏拉着阳哥儿,瞧着屋里闹得不成样子。
也就直接出来了。
未曾想,夫子邓平生追出来,看着姜知云欲言又止。
姜知云道:“若是夫子要我道歉,自是没可能的。”
“我姜知云敢作敢当,若是那申家要寻衅滋事,直接找我姜知云就成。”
张氏拉着孩子,在旁边又加了一句:“找谢家,找我们。”
云娘不仅是云娘,谢家一家子虽说人少,但是一直都站在一处的。
婆媳二人坚决的站在一起。
邓平生点了点头:“姜娘子女中豪杰,所做之事虽说不太呼符合常规。但是也都是人之常情。”
“打人虽说我们不擅,但姜娘子所做之事,也乃见义勇为,况且行之有效。虽说不值得效仿,但书院也要多加感谢。”
“除此之外,老夫追出来,自然是因为为师者有所为。谢阳是我的弟子,开笔礼乃人生最重要的一个过程,如今老夫有幸,也能动。自然是要给这些孩子准备好的。”
姜知云明白了,带着谢阳过去,站在夫子的面前。
邓平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朱子深衣,像谢阳这样的男弟子,穿着的是直裾。
谢阳有些羞涩:“夫子,我的衣裳……”
他和姜知云的衣裳,在火场中烧得不成样子了。也是因为出来的时候一直有叔母护着他的鼻口,不若肯定早就晕过去了。
这会儿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夫子扶着他的肩膀:“勿动,正衣冠。”
“正是因此,正衣冠也更有意义。”
“先正衣冠,方能明事理。谢阳记住,衣冠不仅仅意味着遮羞,更重要的是你呈现给旁人的状态。”
谢阳明白,即便叔母和自己都很狼狈了,叔母为了自己浑身都是脏水,而且还被火烧了全是燎泡,但是方才与那两个人说话,叔母并未站下风。
甚至,为他讨回公道。
他想,自己不仅要保护叔母,也要同叔母一样优秀。
而后邓平生给他点朱砂,朱砂开支,在额头中间点上红痣,这就意味着开天眼。孩子从此眼明心明,好读书,读好书。
谢阳乖巧的站在那里,眼神坚定。
随后让他击鼓,击鼓明智。慕名耳聪,茅塞顿开方能建功立业。
再之后邓平生旁边的老师呈上纸笔,谢阳在老师的指点下,写下“人”。人,未曾来书院就会写了。
邓平生和蔼地说道:“之所以写下这个笔画简单的文字,是希望你日后能够堂堂正正的立身,像人一样顶天立地。方能得此圆满。如此,也是老师给你慢慢求职路上的第一课。”
“弟子明白。”谢阳朝着老师作揖。
再之后,邓平生给了谢阳一张红布条,道:“可以许愿呢,挂在咱们书院的古榕树下,未来必将实现。你也要为此,奋斗一生。”
谢阳毫不犹豫地写下:“像叔夫那般保家卫国,保护叔母事事顺遂。”
写完之后,就挂上去,小小的手指,满是虔诚。
是以,礼成。
周围那些已经完成启蒙礼的学子,看着谢礼还有些嫉妒。
“之前还嘲笑谢阳没有开笔礼,现在还是夫子带着,事事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