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弦如今的武力值,虽说跟崔辩叙比起来十万八千里,可她自信,和深闺妇人对打,那绝对是没问题的!
她刚冲到前头,便与来报信的剑鸣撞了个正着:“江小娘子!”
“你怎的来了?崔沂呢!”她有点生气了,怎么回事儿?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阿娘都搞不定,还让人来乐仙楼砸场子!这乐仙楼又不是她开的,砸坏了谁负责?
这还让她怎么面对同事和领导?
剑鸣此时颇为狼狈,按照常理来说,他骑快马应当是比赵玥二人快上许多,再加上二人又是吃饱了饭才叫人的,可架不住这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啊!
那马儿也不知怎的回事,出了门没多久就站着不动了,他一瞧,这蠢马当街拉了一泡大的!
这也就算了,就算拉泡大的能耽误多久?
他信心满满的继续赶路,结果这马走走停停,竟是出节奏了!走一段拉一段,走一段拉一段,越拉越稀、越走越慢,到最后直接罢工了!
他在回去换马和硬挺着先报信之间犹豫了一会儿,便决定先去报信,结果没走多远被几个妇人拦住了,那些妇人挡在马前破口大骂,非要他将马粪清理干净了才许他走
谁能想到,一匹马竟然还能闯下如此塌天大祸!若不是怕那马儿拉他身上,他都想让那马儿骑着他走了!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江小娘子,我家九郎让某传话,我家夫人来寻你了!”
江上弦面无表情,手按在匕首上,眼神锐利的扫视着哪里有不怕死的在砸场子:“我已经知晓了。”
剑鸣冷汗和眼泪混在一起,两腿发抖:“你,你都知道了?”
那他岂不是来迟了?
“崔沂呢?他自己怎么不来?”江上弦此刻对于王鸣谦的感同身受达到了巅峰。
剑鸣抖了抖耳朵,该死,这都直接叫上大名了!想到自家九郎那张破了相的俊脸,眼泪更是哗哗的流,跟自来水管爆了似的,biubiubiu的。
他家九郎,命苦哇!
好在他还记着崔辩叙说了不准将他受伤之事透露半分:“九郎脱、脱不开身,但,但有一句话命某交代。”
“什么话?”江上弦语气不善,脱不开身…呵呵!
“九郎说,我家夫人武功比你强,若是打起来,便先跑。若是跑不了,就先按着我家姑太太打,千万别打死了!”
江上弦自信的神态立刻收了起来,她是个听劝的人,崔辩叙对于她的身手底儿清,他既然直说了自己打不过,那她也没必要学什么龙傲天,玩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那一套了。
毕竟就算崔辩叙不说,她也不敢真把人弄死了。
小崔真是太瞧得起她了,她还不至于谈个恋爱还要背人命官司,原先也就是准备吓唬吓唬她们罢了。
既然打不过,江上弦干脆一把揪住剑鸣:“走!你陪我过去瞧瞧!”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万一真打起来,剑鸣就算不出手相助,拉过来当个肉盾也不错!
“瞧瞧什”剑鸣哪里敢去?去了被瞧见了,回去之后这两位能不收拾他?
可江上弦下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挣扎:“我身上带的兵器可都是淬了毒的,你若不陪着我一块儿去,不小心划到了人……”
剑鸣:该死!拉肚子的是他该有多好…
“江小娘子说的哪里话?此乃属下分内之事!”
既然躲不过,那就勇敢面对,两边总不能全得罪了!
剑鸣勇气十足的拿出崔府统一发放的帕子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坚定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入党一般跟在江上弦身后。
江上弦翻了个白眼径直朝楼梯下急的直打转的小伙计走了过去:“敌我伤亡情况如何?孰胜孰败可有分晓?”
她没听到打架的动静,莫不是已经打完了?
“啊?”
小伙计觉得今日可以算得上是他职业生涯最为蒙逼的一天:“受伤?何人受伤?可要去请个郎中来?”
江上弦皱眉,平日挺机灵的,这会儿是怎么回事?问个话傻里傻气的!
“江师傅,快些吧!崔夫人等着呢!”伙计觉得还是先把这差事交了吧,别的晚些再说不迟!
万一真有人受伤了,怎么也不能死他们楼里,早发现早抬出去。
“带路。”
叱咤风云我任意………
江上弦在脑子里给自己放着bgm打气,一步一步宛如汤姆猫般气势汹汹的噔噔噔上了楼。
伙计跟在后头只见她龙行虎步,裙摆带风,仿佛要去跟人抢地盘一般的背影,小心肝紧张的直发颤,这都什么事儿啊?
怎的江师傅好像要去打人似的?他要不要劝一劝、拦一拦?
剑鸣也紧张,江小娘子应该还记得他方才说的话吧?可别弄出人命来啊!
在二人喉头发涩的视线中,江上弦如同一只营养过剩的猴子嗖的就蹿到了门前。
“江…”就在剑鸣被吓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之际,他突然一顿,觉得自己短暂的失去了脑子。
只见江上弦在离门还有不足半根手指的距离时停了下来,猥琐的如同一只灵巧的大马猴似的手脚并用趴在门上,侧脸贴在门上,耳朵紧贴着门缝儿……
剑鸣的求知欲在这一刻达到巅峰,他想知道,自家九郎到底喜欢江小娘子什么?
江上弦听了好一会儿,里头毫无动静,她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向伙计,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能说会道的小伙计罕见的沉默了,静静的上前把江上弦无声的从门上‘请’了下来,而后敲了敲门,开口时终于用过硬的专业素质恢复了神态:“二位夫人,江师傅来了。”
“进来。”
小伙计推开门,自己先走了进去,江上弦想拦都没拦住——太大意了!若是里头有埋伏怎么办?
知道满清第一巴图鲁狮子狗鳌拜怎么死的么?!
纠结的江上弦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捏着腰间的匕首跟了进去,以为自己会直面暴力现场,进门以后发现,里头只有两个温柔浅笑的贵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