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戏谑的打量着一旁的年世兰,“这辈子能从你嘴里听到欣赏谁,还真是个稀奇事儿。”
“哀家有眉姐姐,有允礼,这婉婉啊,就不跟你抢了。”
“只是有一样,你可不能带坏了她。”
瓜六慵懒的歪在高曦月的身上,“就她那脑子,能带坏谁啊?还不如哀家呢。”
年世兰抄起一粒葡萄就砸在了瓜六的身上,“哀哀哀的,这地府现在什么都不多,就皇后和太后多。”
“听的本宫心烦。”
“本宫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紫禁城的大门朝哪开呢,去趟如懿传还真当自己镀金了啊?”
“你啊,那叫降维打击,饶是本宫去,一样能杀穿,还用你这般费劲?”
瓜六捡起葡萄扔到嘴里,毫不在意的挥挥手,“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别说是你了,饶是笨蛋夏冬春去,也一样能杀穿。”
“只需说出一句,我阿玛是包衣佐领,乾隆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哦。”
话落,卡包里一阵哄笑。
在嘲笑男人这件事儿上,几人倒是达到了难得的默契。
……
忘川河畔,安陵容面无表情的单膝蹲下,柔若无骨的手指轻轻的触摸着彼岸花瓣。
意欢无声的叹了口气,戳了一下一旁的魏嬿婉。
魏嬿婉悄然上前一步,看着安陵容瘦弱的背影宽慰道,“安娘娘,有些事情还是要看开一点。”
“如今咱们都是残魂了,能在这地府逍遥一天就要快活一天。”
“若是他日,世间的人将咱们遗忘,咱们可是连幻化成彼岸花的机会都没有了。”
安陵容收回手指,眼神里是跟彼岸花海一样的无边悲戚,“若是真有他日,本宫烟消云散,倒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高曦月宠着瓜六,任由她一把年纪亦可如孩童般肆意胡闹。”
“姐姐对淳儿也有无限的宽容。”
“我不求成为她心底的眉庄,却也不如淳儿半分。”
“说到底,还是本宫的身家背景配不上与姐姐相提并论了。”
意欢抬眸看了眼魏嬿婉,弱弱的开口,“她与年世兰都能冰释前嫌,偏于你不能,又何尝不是一种在乎呢?”
“在乎?”安陵容猛然站起身,看向意欢,眼底满是探究的期待,“你的意思,姐姐在乎本宫?”
“还记得蓬莱州的时候,姐姐与我相依为命,不曾有旁人叨扰,连沈眉庄都没有。”
“那段日子,姐姐心里也是把我当成唯一的吧?”
魏嬿婉薄唇轻启,却始终不愿打破这份内安陵容内心的美好。
“可就因为在乎,你对她的伤害却也是加倍的疼在她心上的。”意欢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可说出来的每个字,却如同锥子般刺入了安陵容的心口。
她脚下一个踉跄,茫然的看向忘川河,眼底的泪水要掉不掉,“是啊,这一切,不过都是本宫咎由自取。”
“破镜都难重圆,更何况是人心了呢?”
魏嬿婉温柔的拉起安陵容的手,小鹿眼坚定异常,“娘娘可否想过,倒也不必回到从前。”
“真正的释然不是重归于好,而是放下心中仇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