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时背着老爷子,找到应释礼谈话时,话里话外的都是在打听遗嘱的事。
这让应释礼很不舒服。
今天接待周家人也是,恨不得贴上去做舔狗的嘴脸,让应释礼有种作呕的感觉。不是这几天她一直粘着自己,这次接待,他都不想带着她。
应释礼没去理会姑姑的“自娱自乐”,其实在场的谁都没理会她。
主要是周老爷子逼着周珥在那向应释礼为代表的应家道歉。
其实周珥也郁闷的要死,王银不过是以前在宴会或部队里见过几面的那种程度的认识,又不熟,都没说过话,甚至长什么样都记不清的那种,纯粹只知道她家和自己家一样是第一梯队的。
什么她喜欢自己,他才不知道,更不要提,自己喜欢她的蠢话了。
应晗语才是自己动了心的存在,真正想付诸行动追求来的妻子。
可现在,全完了。
自己的真爱,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谁告诉他,他该找谁发泄去。这事该由谁负责。
“对不起,是我方法不当,没能保护好晗语。”
在周老爷子不断的唠叨下,周珥抿了抿唇,终于开口说道。
“语儿不用你来保护,你离她远点就不会发生这事了。”
应释礼有些闷闷的,还有些心酸,心痛,并且又有些恼火。所以说起话来有些冲。
没有他们一开始突然来提亲,语儿现在应该在军训中,和同学们一起继续训练,然后回到学校开始她的大学生涯,然后毕业,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做做,不工作也可以,作为应家的公主,全家都喜欢着她,疼爱她,没人舍得让她不开心,让她受欺负,受委屈。
他唯一的妹妹啊,捧在掌心的宝贝啊,他都在幻想着以后如何帮妹妹搞定妹夫,让妹夫也只能宠着妹妹。
可如今,可以说是因为一个该死的周家,他们随便搞个提亲,就导致应家如今的局面,嫡系一团乱,公司还有一堆事,旁系,连姑姑都在那打听遗嘱,他找谁说理去。
道歉,如果道歉有用,那请你用道歉还我一个仍然活蹦乱跳的妹妹,以及健康完整的家,那个出事前的应家。
理智让他没有朝着这些,在他眼中无比虚伪的人大喊这些话。他忍住了,并没失去理智。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礼貌又不失尊严的说道,“你们回去吧,我们不会再追究什么,就这样吧。”
说完,也不管身侧依然在不断套近乎,砸人设的姑姑,转身就走,前往i c u那里看爷爷去了。
七天后,老爷子终于再次醒来,这次醒来看着明显比上次更憔悴了。如今他老人家已离不开轮椅了。整个人就像被抽离了精气神,显得非常的落寞憔悴。
应夫人也在两天前终于有了反应。在听说女儿的死讯后,差点再次陷入崩溃中,多亏了应释礼把葬礼的操办推给了她来做,让她转移了一些注意力,稍微好些。
葬礼被应夫人安排在三天后,也就是应晗语去世的14天后。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应家需要准备,本来按俗礼应该在死者死亡三天后举行葬礼的,但由于老爷子也好,应夫人也罢,那时都没醒来,不适合举行葬礼。
因此最终无奈之下,在询问了那位德高望重的,连国家大事都会请他卜算的方丈后,才决定在应晗语的双七之日举行葬礼,同天进行火化下葬。
张恒从家里那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决定去请假,回家参加应晗语的葬礼。怎么说,那也是他算认识的,相处比较好的同学。
如同石雕一般,请假在宿舍待了好些天,吃饭都靠张恒他们带回宿舍给他吃才不至于饿死的石玄玉。在听了张恒的诉说后第一次出现了,除了吃饭以外的一丝反应,决定振作起来,先与张恒一同前往参加葬礼。
主要是张恒的最后一句话,“到时候,你在她墓地那里偷偷留下,等大家都走了,再去她墓碑前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她一定会听到的。”
这句话真正打动了石玄玉。他也知道,一直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但他却无法控制,心空落落的,就好像被人给强行挖走了,让他呼吸不畅,痛苦万分。
张恒动作很快,拿到了自己和石玄玉的假条后,在总教官的安排下,坐着营地的大巴车,按规定返回学校在自行回家,也就是带着石玄玉前往京都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