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班,七个知青,不可能分到一起去,但每班一个人,还多出两个。
这个多出来的,就可能会有一个留在队部。
卢秀小声说道:“我不会做饭。”
孙国红有些烦她了,微微皱眉,第一个说:“我会做饭,也会洗衣服,还能跟男同志一样干活!”
邵佳佳倒是没说什么,点点头,示意和孙国红一样。
马卫国见女知青都表态了,赶紧也表态。
“我服从领导安排!”
王大江和白强对视了一样,也说自己服从安排。
几个班长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个知青。
在他们眼里都是半大孩子。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一举一动都能看出来一个人到底是什么品性。
三个女知青,孙国红浓眉大眼,个子也高,穿着洗旧的工人制服,要是喊起号子来,其他人干起活来也有劲儿。
邵佳佳文文静静的,留在队部做个统计员记个账挺合适。
就是那个卢秀,瘦瘦小小的,像是未成年人似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能干什么?
但是,所有人都表态了,只剩下江森一个人一声不吭,都看向他。
江森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立刻站直了,说道:“我希望去最艰苦的地方去!”
“好!”张建军说道,“那就抓阄吧!”
还是抓阄,尽管每个班长心里都有了想要的人选,还是逃不过抓阄的命运。
佟长顺掏出一个红皮笔记本,撕下一张,递给张建军。
张建军拿出介绍信,说道:“你手也太快了,把这个扣过去,自己抽!”
佟长顺也不在意,把那页纸叠几下撕开,呵呵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口袋,打开袋口的绳子,掐了一把烟叶子,放在纸上,卷了一根烟。
“不能浪费了!”他还问别人,“你们来一根儿不?”
几个班长都会抽烟,也没跟他客气,掐了一捏烟叶子,放在纸上,卷起来,舌头舔了一下黏住,火柴擦着,几个人点上了。
顿时,一股呛人的烟味儿弥漫开来,三个女知青轻轻咳嗽了两声。
张建军说:“行了,赶紧抓阄,早点儿滚蛋,再晚黑天前就赶不到三班了。”
四个班长都抽了一张,剩下两张就是留给五班长后勤或者队部的。
七个知青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猜测着自己能被分到谁的手下去。
江森也在猜测,这辈子会不会还去二班?
还是说被抽到别的班去?
上辈子来的时候,也是抓阄。
看来,抓阄应该是林场分配知青的传统,省的你看中这个,我也看中这个,最后打起来。
没错,林场这边的业余活动就是打架。
一帮大老爷们儿,在猫冬没事做,又冷的受不了的时候,打架就成了大家最喜欢的运动了。
当然了,打架并不是大家理解上的那种,互相看不对眼上去就干的那种打架。
而是有点儿像蒙古摔跤,一圈儿人在旁边加油,偶尔还嘎个东,就是赌一下输赢,赌品为一根烟。
一班长佟长顺先站起身,说道:“王大江!跟我走吧!”
“来了!”王大江赶紧过去,回头跟江森他们挥手再见,“我们回头见!”
二班长隋忠良夹着烟,起身说道:“江森,跟我走!以后就是我们二班的人了!”
果然没变!
江森回头跟其他人说了一声:“我先走了!”就跟着隋忠良走出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