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谨回想起来，自己和秦素的对话又的确是被秦素带着走的，可是就算是仔细研究秦素的一字一句，却又听不出她刻意引导的动机。连她来到祁家也是小少爷邀约，这一点秦素没有必要说谎。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恐怕是秦素对于人的性格和习惯掌控太过于精准，她一直都在拿捏周围的人。
因为拿捏住祁子安，所以就算不当家教还是保持联系，甚至会将一个孩子当成自己的“朋友”，不经意抱怨两句。因为了解祁子安会邀请她来一起吃饭，所以特地选了今天……
祁寒谨甚至想，或许之前祁子安一直都有透露过相似的要求，就像是祁越说的那样。
可唯独今天，秦素没有推脱，甚至衣服都没有换掉就来了。
而后看到自己，撒娇抱怨，一气呵成。
祁寒谨闷声不语，视野中的窗子露出的一方天色渐渐暗去，连黄昏的帷幕也彻底落下。
他仍旧坐在自己桌子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一顿饭下来，秦素都没有再见过祁寒谨和祁越。
这倒不是很让她意外，毕竟那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产生争执，她还拉着祁子安若无其事去吃饭。
但是这的确不是秦素在意的问题。
她早知道自己在祁家这两个人之间游移或许会出问题，今天的修罗场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过她不在乎。
秦素原本就没有想通过告状的方式获取什么，不过是想看看他们心中的天秤会因为自己增加多少砝码。
和小少爷告别后，秦素打车回家，打算匆匆洗澡休息。
刚进门，脚下的触感不对，她微微挪动脚步，发现自己踩着一封信。
白色的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里面也是薄薄几张信纸。这样的作风，只有自己联系那个神秘人会如此。
秦素一边拆开信封一边踢掉自己脚上的高跟鞋，拿回到沙发处看，懒洋洋盘腿坐着，信封落在裙摆上也毫不在意。
神秘人这次送来的是一些资料，关于当年的一个女孩。
秦素只看了一眼照片就知道，这是当年被商悦溪霸凌的另一个受害者。
女孩的名字，秦素到现在还清楚记得，叫做赵明月。
她甚至还记得商悦溪当初为什么对赵明月表示不满，“……你是谁，也配这样的名字？和我同音的月，真是恶心。”
一个人的恶意可以如此随便，连具体的毛病都不需要，仅仅是来自父母的名字都可以成为欺负别人的理由。
赵明月身材瘦小，成绩优异，常年都是一头短发，戴着一副眼镜，可其实眼镜下的五官清丽，整个人气质都是纯净的。
也因为纯净，看上去似乎格外好欺负。商悦溪欺负别人向来不需要理由，甚至不需要考虑前因后果，商家的地位足够她在学校作威作福，还有不少趋之若鹜的小跟班。
比起在商家生活的商从素，赵明月似乎更惨一些。
商从素因为还活在商家人的目光注视下，而且商悦溪对她的态度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