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最近忙得很,其实根本没有怎么关注家里,和祁寒谨也只是在早餐晚餐时打个照面。或者说上次在老爷子接风宴后,祁越和祁寒谨几乎没有私下的交流。
今天一起回来,倒是司机安排出了些许问题,接祁越的司机顺路去接了祁寒谨。但偏偏是今天,秦素就上门了。
想起刚才秦素和祁寒谨的对话,还有两人之间那若有似无的特别氛围,祁越喉头上下滚动,忽然开口:“你最近准备的怎么样?”
“你指的是什么?”祁寒谨头也不抬,姿势正确而优雅地握着一支黑色钢笔流畅地写着什么。
祁越站得有段距离,索性懒洋洋往后一靠,让书架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
语调也是漫不经心:“联姻的事。”
祁寒谨动作没有任何停顿,只是眉心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拧,突然抬眸看了祁越一眼。
四目相对,祁寒谨微笑,从容道:“快了。”
但自己这个弟弟主动关心他结婚的事,倒很是反常。
祁寒谨和商悦溪的婚约早就定下,上次接风宴,老爷子更是当着众人的面提起过这件事,祁家上下无人不晓。
可是祁越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过自己的看法,如今却破天荒地问祁寒谨婚姻的事准备怎么样?
祁寒谨心底思绪翻转,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是顺着祁越的话题继续往下:“你呢?也这么大个人了,最近有喜欢的人吗?”
男人语调平平,只有在末尾的问句才微微上扬,显然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祁越面不改色,喉间却溢出一声轻笑。
“你觉得我有吗?”
问出这个问题时,祁越其实知道自己是在跟祁寒谨博弈。
两人刚刚才在楼下和秦素面对面的争执一番,虽然从头到尾祁寒谨都没有说什么,似乎一直是祁越和秦素在对话。
可是从之前听到的内容以及祁寒谨的反应,祁越多少能猜到,祁寒谨对秦素是有几分兴趣的。
这种兴趣无关于婚姻和爱情,甚至连开始一段关系的欲望都没有,仅仅是出自于男人对于一个女人本能的征服欲。
秦素的出现,仿佛在祁寒谨平静的生活中投下一枚并不会即时爆炸的炸弹。
起初祁寒谨不会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了什么变化,因为一切开始的简单而自然,秦素只是一个来应聘的家教,谁都不会多想什么。
可祁越知道,一旦这个女人能够进入一个人的圈子,她就有能力把这个人和自己的距离无限拉近。
连一向外热内冷的祁寒谨,都会在秦素看似只是抱怨的撒娇和示好中,表现出自己愿意帮忙。
因此现在祁越和祁寒谨两人的话题,只可能围绕秦素而展开。
祁越知道,祁寒谨问的问题,挑明了就是,他对秦素是怎样的态度。
可他偏偏要把这个问题还给祁寒谨。
祁寒谨拿着钢笔一直在写字,可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手心浸出了些许汗。
这种感觉让祁寒谨不满,甚至有种淡淡的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