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心中一紧,连忙问:“他们没有受伤?伤得严不严重?”
齐雍回道:“伤得不严重,孤不方便带着他们,便命属下先行一步,将人送去了城中的医馆。”
沈昭嬑半悬的心终于放下,浑身虚软地靠车壁上。
车厢里安静了片刻,齐雍突然问:“身上的伤还疼吗?”
沈昭嬑下意识回道:“已经不怎么疼了”
身上的伤疼的并不严重,只是她浑身酸软无力,有些使不上劲,许是之前在马背上脱力之故。
不怎么疼?意思还是疼。
程子安不是说,给她上的药有止痛的功效吗?怎么还会疼?
齐雍蹙了蹙,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嗯了一声,转了话题。
“镇北侯府快到了。”
车厢里安静下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沈昭嬑的情绪一直紧绷着,不敢去看齐雍。
可车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只他们两人,不论沈昭嬑有多么小心,目光仍然会不经意看向另一端的齐雍。
他似是有些乏了,靠在车里假寐,眉眼放松了许多,不似之前那样肃杀,沈昭嬑的目光也大胆了一些,沿着他的山眉海目,一路逡巡,最后不可忽视的,落在他的唇间。
唇弓含珠,言红若不红,当真是又仙又欲。
前世就很会接吻。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耳根子一热,连忙别开脸,掀开身旁的帘子,转头看向车外。
殊不知,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闭眼假寐的齐雍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一路上相安无事,好不容易熬到了镇北侯府门口。
沈昭嬑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
哪知前世没有露面,连身份也没有透露的齐雍,突然命人递了拜帖,说要登门造访。
沈昭嬑震惊不已:“殿下同我爹爹很熟吗?”
一回京就拜访镇北侯府,怎么看都不寻常。
齐雍合上书册,抬眼看她:“沈侯之前帮了我一个大忙,孤想亲自向沈侯道谢,谈不上有多熟。”
一年前,因运往边关的粮草出了差错,他和十万将士被困萧关。
敌人攻势凶猛,军中粮草严重缺乏,是镇北侯钻研的守御兵阵,抗住了铁勒部的强攻,令将士们苦苦支撑了数日,等到了粮草上的支援。
沈昭嬑心中好奇,原想问问齐雍是怎么回事,可见齐雍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便只好闭了嘴。
齐雍又道:“马车的辔绳出了问题,孤可以为你作证。”
沈昭嬑不明白齐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
太不对劲了!
“殿下大驾光临,沈岐有失远迎,失敬之处,望殿下海涵。”马车外面响起了沈岐的声音。
车帘掀起,齐雍从马车上下来:“镇北侯不需多礼。”
沈岐也不废话,恭敬道:“殿下亲临镇北侯府,实乃蓬荜生辉,府中应好好招待殿下,只是眼下家里出了大事,府里正乱着,唯恐怠慢了殿下大驾,失了礼数,今日便不招待殿下了,改日必定登门拜见,向殿下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