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尽媛阴阳怪气道:“堂堂昭王府世子,叫公主使唤得跟马夫似的。”
江璃戈连眼皮儿都没掀一下,“这人和人之间,讲究的就是一个心甘情愿,与身份又有何关系呢?难不成,白姑娘在皇后娘娘宫中捏捏肩、跑跑腿,便是凤仪宫的奴才了?”
一句话,堵得白尽媛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半晌才咬牙切齿道:
“公主讲起大道理来头头是道,却忘了行损人不利己之事,既为蠢。”
“若世上人人都逐利,却不去行那有益于百姓之事,不求个公平正义,哪还有好的世道?大智若愚,举止从心,对得起良心即可。”
“没吃过苦的娇小姐,知道什么苍生。”
江璃戈嫌弃地瞥了白尽媛眼,“那照白姑娘这么说,你知道屎难吃,是因为你吃过屎?”
“……”
白尽媛还没见过江璃戈这般粗俗的,半晌才想起来如何辩驳,可一句话没出口,就看宁云逍同宫里的马车一道回来了。
是以干脆便闭了嘴,她实在是不愿再与江璃戈讨论什么屎不屎的!
江璃戈也懒得与白尽媛再废话,连客套话都没有一句,扭头就要上马车。
宁云逍倒是难得地懂事儿,跃身下马,虚扶了江璃戈把,“小心些。”
“多谢世子。”江璃戈顺势抓了宁云逍的手,上车后掀帘嘚瑟地冲白尽媛笑了笑,“那我们便先走了,告辞!”
“不知两位方不方便……”
白尽媛一句话还没说完,对面两人就异口同声地拒绝道:“不能。”
“……”
说罢,两人便扬长而去。
白尽媛拎着食盒,瞧着渐渐消失在街头的马车,咬牙一阵暗恨,随即缓缓勾起唇角。
“果然,情之一字,最惑人心。”
……
回到宫中,已是深夜,江璃戈累得倒头就睡,等她再睁眼便已是第二日午时了。
江璃戈是被松月惊慌失措的声音给吵醒的,迷迷瞪瞪地睁眼就看见松月冲了进屋。
“公主,不好了!冯豫把白逢林给杀了!”
“什么?!”江璃戈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瞌睡瞬间就醒了。
松月还欲解释,就看江璃戈起身一马当先地先窜了出去。
江璃戈这一着急,马夫险些没把鞭子抽断,这才得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刑部。
马车堪堪停稳,江璃戈便火急火燎地跳下马车往里头冲,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江璃戈被人揽住了腰肢,来人搂得紧,她甚至能透过薄薄的布料感受到对方指节分明的手。
侧首,江璃戈便看见了一身低阶官服的宁云逍,旁边还站着昨天刚见过的温子昂。
对上江璃戈错愕的眼神,温子昂轻咳两声挪开视线,转而望向了阴沉沉的天。
用行动表示: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