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那绝情的父亲,却在京城高官厚禄,儿女成群!
薄情汉与京城贵女的八卦,引发来了一片百姓的兴致,也有些女子忍不住为冯豫的娘亲鸣不平。
是以,少年拿着状纸入衙门时,各怀心思的百姓也一窝蜂地涌了进去。
京兆尹也是有些年没有见过这般阵仗了,正襟危坐,按照规矩问话后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内阁侍读虽说品阶不高,却也不能轻易处置,而且此事若有误差,捅到盛武帝跟前去了……
想到这里,京兆尹就不由扶了扶自己的官帽,再三质问冯豫撒谎。
偏生,冯豫每个问题都回答得十分详尽,叫他抓不住把柄。
再者那些成群结队听庭审的百姓们也没闲着,京兆尹哪顶得住这么多人的压力,只得秉持着“和事佬”的态度,与冯豫一道去了白府。
穿戴整齐的冯豫,与衣冠楚楚的白逢林站在一处,便瞧得出眉眼之间是有些相似的。
白逢林起初自然是不承认的,可冯豫准备充分,加之外面舆论的力量越来越大,让他不得不败下阵来。
京兆尹与白逢林商量之下,决定让白逢林认回冯豫,冯豫撤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冯豫却是个不买账的,直言要他认祖归宗,亦或是撤诉都可以,但要求白逢林将自己母亲的牌位以发妻裘氏之名迎回。
白逢林如今的夫人何氏自然是不肯的,性子泼辣的何氏当着京兆尹和一众百姓的面儿,就将冯豫打出了府去。
如此一来,这桩天子近臣的风流韵事算是彻底闹大了,街头巷尾,无人不知。
墙倒众人推之事,历来有之,这不,白逢林前脚卷入风流账,后脚庄子里那些饱受欺压的佃户们状纸也递到了京兆尹。
诸事齐发,京兆尹便更不愿为白逢林遮掩了,毕竟自己的乌纱帽可比什么官场情分重要得多!
是以,流言传了两日,如今连宫中都有所耳闻了。
松月说得那叫一个解气,江璃戈也跟着笑了笑,笑罢又问:“宫里可都安排妥当了?”
“公主放心便是。”
两人闲话之时,皇城的另一头,白尽媛轻轻合上皇后寝宫的门儿,缓缓松了口气。
刚要动身往住处去,就听见假山后头两个低阶宫女在那儿磕闲牙。
宫女甲气愤道:“真是没想到,天天念着之乎者也的内阁侍读竟如此不干人事儿!真真是白读了那般多圣贤书!”
“可不是嘛!”宫女乙也附和,“要我说呀,这事儿最惨的还是宫里这位白姑娘!”
“也是,白姑娘一个官家千金日日鞍前马后地侍奉皇后娘娘,这才得了几分青眼,可若是这事儿捅到圣上跟前去了,皇后娘娘哪会为她得罪圣上?”
“唉,真是可怜!”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不过依我看啊,这白姑娘也是个有手段的,说不定能帮白家渡过这一劫也不一定。”
“希望如此吧!若是不能便只能大义灭亲保全自己了!”
两名宫女的声音渐行渐远,白尽媛才缓缓从假山后走了出来,面色难看地骂了句:
“白逢林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