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血腥味,袁兴安是习武之人,一定感觉得到。
而不被人质疑、而又无法查验的血,便只有……
女子的月事。
两人三下五除二便定下了新对策,似预演了千万遍般,配合得天衣无缝。
惊得一旁的孤帆默默发誓,日后自个儿一定要敬着未来的世子妃,这位脑瓜子和自家主子一般聪慧,不小心惹急了,自己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云逍与江璃戈相互吹捧罢,马车已行至半道,江璃戈这才想起疑惑来,凑近小声问宁云逍。
“世子许诺了白夫人什么?”
“白夫人的独子在京城做官,官职不大,对手不少,正需人照拂。”
“白知府助咱们查案,必定会得罪袁兴安。”
言外之意就是,为了儿子牺牲老子,合算吗?
“白知府任期也要到了,待处理完荆州诸事,他也打算收拾收拾上京城,颐养天年去。”
“哦!”江璃戈顿悟,“他这笔买卖值当!”
宁云逍淡淡应了声,“左右是不亏的。”
江璃戈点头,瞥了眼宁云逍袖子上溢出的浅红色,眉心一皱。
“你的伤……”
“玄影懂些医术,会替我们处理的。”
听到这话,江璃戈才放下心来,“那你好生修养。”
宁云逍点点头,“处理好后,今晚我去寻你。”
“好。”
……
等到入了夜,宁云逍才只身前来,江璃戈见状遣了侍候的人下去,只留了顾望弦在屋里。
得知宁云逍受伤,顾望弦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少不得就要关切几句。
但显然,宁云逍这厮是个不解风情的,一门心思都是手头未查完的事儿。
只应付了几句,便开门见山说起了案子来。
江璃戈作为女子,心思总是比宁云逍细腻的,主动拉了顾望弦的手,同她说了宁云逍探得的情况。
顾望弦听完,像失了魂似的,“袁总兵此人虽是武将,但行事谨慎,此番被发现,日后想查恐怕更加艰难。”
这一点,江璃戈深以为然,一时却也想不出来点子来,便侧头看了宁云逍。
“下一步,世子有何打算?”
宁云逍沉思片刻,才道。
“据我所知,各地驻军几乎都有养府兵的习惯。”
“啊?”
顾望弦的疑惑都还未问出来,就见江璃戈眼睛一亮,侧首来问她:
“袁兴安可有家室?”
顾望弦老老实实点头,“有的,总兵夫人唐氏,商贾出身,为人处世很有一套,可以说今天的袁兴安能走到这个位置,唐氏功不可没。”
江璃戈笑得像只使坏的小狐狸,“长袖善舞最好了,袁兴安今日开罪了长公主,唐氏不得为他挽回一二?”
宁云逍唇角也泛起些许弧度,“进不了军营,能见见府兵也是不错的。”
望弦听到这里才大概知晓两人的打算,正欲开口询问,就见两股视线集中交汇于自己身上,噎了噎只得点头道。
“此事,我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