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说法,便是顾家不能为宁云逍带来助力,能叫宁云逍能多个走动的地方,不必一个人这般孤零零的,也是好的。
故而,江璃戈介绍之时,就将宁云逍未婚妻摆在了封号前。
言外之意便是,自己之所以出手帮衬她,全然是看在宁云逍的份儿上。
女子闻言思忖片刻,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屈膝行礼道。
“臣女顾望弦,见过昭华公主。”
江璃戈虚扶一把,“顾小姐可是遇见什么麻烦了?”
顾望弦点点头,“家中确有要事,昭华公主可有法子送我入京?”
“送你入京自是没有问题,不过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二十来日。”江璃戈笑罢,话锋一转,“顾小姐的家事儿,当真等得及?”
顾望弦面色一僵,思忖片刻后泪如雨下。
“不瞒昭华公主,臣女一家的确等不及。”
江璃戈闻音知雅意,握着顾望弦的手坐下。
“何出此言?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顾小姐若有困难,不妨与我说说。”
顾望弦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顾望弦的父亲顾彦儒是顾家的三老爷,按辈分,宁云逍还得唤他一声三叔。
荆州武将当道,很难做出政绩,故而顾彦儒在同知这个位置上一待就是十二年。
前些日子,顾彦儒无意间得知了一些武将间的秘辛,本欲上书京城,却被那些耳目众多的武将给拦住了折子,且动作迅速的反扣了罪责下来。
打草惊蛇的顾彦儒,如今被关押在顾府,只待真正的贼人打通关节,将那莫须有的罪名定下来。
说到此处,顾望弦已是泪流满面地跪了下来。
“如今家父、家母并兄弟姐妹们都被囚于府内,阿弦求求昭华公主救我家人一命吧!”
“此时营救并不妥当……”
“公主若有难处也无妨!”
江璃戈此话一出,顾望弦顿时急了。
“还请看在亲戚的份上,借臣女一匹快马,我自个儿回京请人来!”
“我并非撒手不管的意思,只是如今贸然闯入顾府,并非上策。抢不抢得出人暂且不说,便是抢出了,打草惊蛇也只会让对方更加警觉,待我们安顿好人对方已然着手料理完了痕迹。到时,再给顾大人定下罪来,没有证据,便是逃脱一劫也是逃犯!”
“昭华公主对不住,方才是臣女情急之下……”
听得江璃戈的解释,顾望弦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太过激动,失了分寸,红着脸道歉却被江璃戈按下。
“我懂你爱护家人之心,无妨的。”
顾望弦感激地看了江璃戈一眼,轻声问道:
“那依您看,如今我们又该如何呢?”
“我的想法,是暂且先收集翻案的证据,待到庭审之前再冲进顾府劫人。庭审之前他们应当不会擅用私刑,不然光是京城那头就交代不过去。”
顾望弦拐过弯来也觉得是个好主意,点头道。
“我听公主的!”
江璃戈笑笑,唤了松月出去找套丫鬟的衣裳来。
“既如此,便委屈顾小姐,这几日便扮作丫鬟先跟在我身边。”
顾望弦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麻利地换了衣裳挽了双丫髻,出来一句话还未来得及讲,就见门被豁然推开。
一妙龄女子领着丫鬟就这么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
哦,是江楚楚。
此事儿若被她撞见,怕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