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多的靠双脚走的楚人,不可能逃的过突厥骑兵的追击。
残阳如血,
红日靠山。
肖原滩上,到处是残肢断臂,尸体铺满谷地,无主的战马四处晃荡,一片狼藉。
背着山坡的高地之上,龙骧军红色的旗帜飘扬。
一万多楚人,全部加入了建营的队伍里。
一时间,肖原滩楚军,鸡飞狗跳,咆哮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你奶奶的,搬沙袋啊,脑袋有包?”
“要石头,找石头,沙袋你大爷……”
……
龙骧军的大纛之下。
一匹大杂毛马上,五十多岁的老将,张麻怔怔的,麻木的望着远方。
他的手在抚摸一团蜷缩的黑色羽毛,这是一只受伤的山鹰。
前两天跟突厥人大战后,在突厥捉鹰人毡包的门口捡得。
“李小郎官,咱们这算不算是完成军令了?”张麻叹息道。
群山环绕,大道独行。
如同黑色海洋一样的突厥人军队,战马踏着碎步,远远的包围了肖原滩。
李宣从后背拿出一册楚纸,笑着记录了几笔,自嘲道。
“军令倒是完成了,现在要思考,咱们怎么活了,哈哈!”
闻言,张麻不禁愣愣的苦笑,心中暗自嘲讽。
【怎么活?你觉得还能活吗?】
孤烟残军。
肖原滩上,龙骧军的旗帜迎风飘扬。
远方,突厥人的号角响起。
“嗡!”
“嗡!”
马蹄如雷,响彻这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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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郡。
镇北军大营。
太原城上游十里,汾水河畔,赫然立着三座大军营。
刘仁基没有进太原城,护龙司跟皇城司双双警告后,大军绕太原而走。
羽林军自洛阳怀死志而北上,一路先破了任道行,随后又跟突厥人打了几仗,震退了突厥可汗,可谓连战连捷。
加上刘仁基治军,赏罚分明,唯才是举,提拔了不少厉害的将官。
几个月下来,十七万楚国官军,士气高昂,大有一股雄兵护国的架势。
白鹿庄,昔日丁家养鹿的大片沿河膏腴之地,此刻成了刘仁基的驻地。
一杆三丈高的,仙鹤底纹,朱红玄文旗上,赫然写着。
镇北上将军,刘!
大纛之下,六十名披坚执锐的甲士,目光炯炯,精神饱满。
就在昨日,太原郡里,大楚的各权贵节度使,包括丁宏度、上官虎等,全部来觐见了上将军刘仁基。
书生披甲驱单于,满朝相公惨戚戚。
镇北军上将军,独立校场,侃侃而谈,好不威风。
此刻,坐在帅帐里,风度翩翩的文魁郎,就是北上楚军眼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