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官见这六品官,赶忙行礼,“梁主事。”
“这是怎么回事?”这六品官问道。
“回梁主事,晋江县衙的捕头说,这些人是倭寇的细作,卑职等正在审查。”
“倭寇的细作?”这六品官将目光移到海瑞身上。
这六品官看到海瑞,就是一惊,接着跑到海瑞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先生。”
海瑞见到这六品官,也很是意外,连忙将他扶起,“会可,你怎么在这。”
这六品官,名为梁云龙,字会可,琼州人,与海瑞是同乡。
梁云龙大器晚成,万历十一年中进士,时年五十五岁,历史上官至湖广巡抚。
梁云龙中进士后,海瑞亲自写信祝贺。
历史上海瑞过世后,梁云龙前去祭拜,哀恸至极。
如今,梁云龙官居兵部武库司主事,正六品。
梁云龙没想到在晋江见到海瑞,又惊又喜,可他刚刚那队官又说海瑞等人是倭寇的细作,那这事还不明了。
“先生,这些都是您的随从?”梁云龙问道。
“不错。”海瑞回道。
梁云龙猛地一转身,对着那队官厉声喝斥,“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吗?这是应天巡抚海瑞海中丞!”
海瑞的名声,大明朝官场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队官虽然官卑职小,可还是听说过海瑞的大名。
就算他怀疑自己是倭寇的细作,也不会怀疑海瑞是倭寇的细作。
这队官立刻向海瑞赔礼,“卑职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海中丞驾临,还请海中丞恕罪。”
海瑞当然不会和他一般计较,“不知者不怪,况且缉拿倭寇是我大明将士的职责所在,你听到有人呼喊这有倭寇的细作,反应的如此迅速,这是好事。”
梁云龙对着那队官吩咐道:“把那捕头,还有这一众捕快,全都绑了,送到泉州府衙去。”
“凭空诬陷朝廷命官,这还了得。就他们这样,不知有多少百姓受难。让泉州知府严加查办。”
那队官也很识相,“是,还请梁主事放心,卑职亲自将他们押到泉州府衙。”
海瑞知道泉州府衙,不值得信任,可他并没有多言。因为他明白,这不是一个泉州府衙的问题。
梁云龙又转身看向海瑞,态度十分谦卑,“先生,您怎么在晋江啊?”
“我来晋江祭拜黄尚书后,身子骨不争气,病倒了,便留在晋江养病,所幸没什么大碍。”
“会可,你不是在兵部任职,怎么也跑到晋江来了?”
梁云龙半躬下身子,“福建水师新建造了三十艘战船,走的是兵部的账。”
“晚辈是兵部武库司主事,便被梁尚书派来查验。”
海瑞点点头,“原来如此。”
“会可,国事要紧,你先去忙,就不要管我了。”
“先生,您住在哪?等晚辈忙完之后,好过去看您。”
“不用,不用。我这病好了,待不了几天就要走,不必再麻烦啦。”
梁云龙清楚海瑞的脾气,知道海瑞是怕给自己添麻烦,可海瑞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多问。
“晚辈近几天都在泉州港的水师中,要是有什么事,先生尽可以派人吩咐。”
海瑞听到梁云龙的话,很是欣慰,“好。”
“先生保重。”梁云龙对着海瑞施了一礼后,这才离去。
海瑞回去之后,将了解到关于海洋贸易的情况以及走私的情况,详细记录,还有那两位老者的冤屈,也一并写在奏疏中,呈报京师。
请求朝廷重开市舶司,全面开海,以盈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