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她在呼吸，他脸色终于好看一些，松了一口气。
但他这一口气，似乎又松得太早了。
车子快要开到a大的时候，他再次扭头看向副驾驶的虞莺莺，突然对上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不由得怔住。
虞莺莺脸颊绯红，眼神不见往日里的清冷，伸手扯着他的衣摆，声音含糊地喊他，“江贺……”
“干什么？”
“想喝水……”
江贺想也不想道：“忍着！”
虞莺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看向他的视线中却带着一点点委屈，甚至有点点控诉，仿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江贺又看了她一眼，莫名头皮发麻，心生愧疚。
见鬼了！
“行行行！前面有个便利店，我给你买水去，你等着！”他妥协，没好气的低骂，“虞莺莺，我真是欠了你的！”
“嗯。”虞莺莺的要求得到满足，不介意他的态度，反而甜甜一笑。
江贺“啧”了一声。
车子靠边停稳，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被白使唤。
拿出手机，他点开相机的录像模式，冲仰脸看他的虞莺莺问道：“想喝水？”
虞莺莺点头：“想。”
江贺无情道：“再笑一个，不笑不买。”
虞莺莺歪着脑袋思考片刻，几秒后忽而杏眸一弯，露出一个笑，乖得不行，甜得不行。
没想到她会这么配合，比清醒时候乖多了，江贺轻轻“靠”了一声结束录制。
本想录下这人被他搓扁揉圆的黑历史当利息，但看了一遍回放，他突然觉得手里的视频有点棘手……
视频里的虞莺莺乌黑发丝垂落肩上，一双朦胧的杏眸水盈盈的带着醉意，脸颊绯红，唇色娇艳，衬衣领口露出一截纤细漂亮的锁骨，美得惊人。
当她杏眸弯弯一笑，那种甜意仿佛能蛊惑人心。
……要不然删了？
见江贺不动，虞莺莺又喊：“江贺，渴了……”
“不是江贺渴了，是你渴了！”江贺抬眸扫她一眼。
“哦……”
虞莺莺不说话了，眼巴巴看着他。
算了，江贺认命地收起手机，决定先去给醉鬼买水，省得被吵死。
想着速战速决，只两三分钟而已，他没锁车门，转身往便利店走。
结果等他买了水出来，他远远就看到车门大开，虞莺莺正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穿过机动车道，往他的方向走来。
不远处一辆电瓶车打着刺目的车灯朝她急驶，这要是撞上了，少不了又要住院！
“虞莺莺！”江贺急得怒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猛地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自己身边，“你找死啊？！”
气不过，他又朝着紧急刹车的电瓶车吼：“大晚上开这么快赶着投胎？没见到这里有个傻子神志不清，到处瞎晃悠？！”
电瓶车主：“……？”
真傻子还是假傻子，怎么看着是喝醉了？
算了，人家都已经骂自己的女朋友是傻子了，他就当被白吼了吧。
主要是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打量了一眼江贺肌肉结实的手臂，高大劲悍的体格，电瓶车主一言不发骑着自己的小电瓶车离开，屁都不敢放一个。
收回视线，江贺臭脸看向被自己扯着手臂还站立不稳的虞莺莺，没好气凶道：“虞莺莺，你要干什么，你脑子被酒精泡了吗？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我，我怕你找不到我，下来接你。”
“我又没喝酒，我会找不到你，要你接？”跟醉鬼说不清道理，江贺无奈提醒道，“好了，站稳了！水买来了，你喝不喝？”
松开扶着虞莺莺的手，他一边问，一边拧开矿泉水瓶的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