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颜言见贺临璋是与贤妃一块儿来的,带着众人见了个礼,面上毫无波澜。
贺临璋将她扶起:“手怎么这么凉,天寒了,早晚要多加件衣裳。”
陶颜言抽出手:“臣妾的手一向是这样的,无碍。我们出来也许久了,要回去了。”
然后转身向锦安:“锦安,你喂好了吗?得回去了。”
小锦安撒下最后一点鱼食,拍了拍手:“嗯,喂好啦!明日还能来吗?”
锦安睁着大眼睛萌哒哒的询问。
“当然可以,你可以跟锦鲤们先预约一下,跟它们说我们明日再来。”陶颜言笑着道。
锦安于是认真的跟鱼说话:“龙锦鲤、胖锦鲤,我明日还来喂你们,我们明天见喔!”
贤妃在一旁嗤笑道:“陶美人平日就是这么哄孩子的么?教孩子跟鱼说话。”
陶颜言本不愿理她,但奈何她非得跳出来惹自己不快啊!还是质疑自己养孩子。
“贤妃娘娘没有孩子可能不知道养孩子就得按照孩子的思维来,孩子觉得锦鲤是他的朋友,跟朋友打个招呼,有什么问题吗?”
贤妃现在最恨别人说她无子,陶颜言这是诛心啊!
她一秒变脸,怒道:“陶美人,你大胆!当着陛下的面你敢这么跟本宫说话!”
小锦安见她对姐姐吼,噔噔噔抱住姐姐的腿:“姐姐,我们快点回去,锦安害怕。”
贺临璋看看贤妃:“你注意语气,别吓着孩子。”
贤妃气得一跺脚:“陛下~您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她取笑臣妾无子呢!”
贺临璋看了一眼陶颜言,无奈道:“你啊,就是心直口快,有些话是随口能说的吗?你明知道贤妃刚小产,最在意什么,还往她心上戳刀子。”
陶颜言眯了眯眼睛,看了看二人,当真是一对容貌般配的璧人呐!
她福了福,冷冷道:“是臣妾莽撞了,冲撞了贤妃娘娘,臣妾给娘娘赔个不是。不过贤妃娘娘不必如此担忧,您恩宠正盛,何愁来日无子臣妾这就带弟弟告退,不打扰陛下与娘娘的雅兴。”
说完,带着众人行礼告退。贺临璋本想挽留再说几句,奈何贤妃挽住他的胳膊:“陛下,这陶美人气性也太大了,谁都说不得她似的。都是陛下宠出来的,无法无天。”
贺临璋眉头皱了皱,望着牵着锦安离开的背影,心头一紧。
陶颜言牵着小锦安走了一段路便一拐弯,去了另外一个小园子。
“姐姐,这不是回家的路。”锦安疑惑道。
陶颜言低头望着他笑笑:“刚出来没多久,再玩会儿。这边有片草地,我们来玩丢手绢的游戏好不好”
小锦安没玩够,当然高兴能再玩。清风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美人好像是在生气。
他们也不敢劝,小公子现在高高兴兴的,不是说别的话扫兴的时候。于是众人听了陶美人说完游戏规则,便围成一圈,在草地上玩起了丢手绢。
陶颜言被“暗算”了两次,跑得气喘吁吁,不过被“暗算”最多的还要数小锦安,大家都哄着他玩,草地上全是他咯咯咯的笑声,刚才被贤妃打扰的不快早就抛之脑后了。
一行人玩到吃晚膳才回了映月阁,清风先带着锦安去换身干爽的衣服,陶颜言有明月伺候梳洗。
“美人,您还在生气吗?要不要让彩云煮一碗红糖炖蛋,吃点甜的,开心一下”
陶颜言一愣,忽而笑道:“犯不着生气。刚才之所以要走,是不想被烦,对于不想见的人,避开就是了。我看锦安今天很高兴,那这一趟出去玩就有了意义。”
众人吃了饭,陶颜言在院子里散步消食,长春宫的公公就来了,说是天气转凉,太后宫里赏赐了两块上好的皮毛,给陶美人和小公子做冬衣。
陶颜言让清风给了赏钱,等人走后,她摸了摸皮毛,又闻了闻,皮毛应该都处理过,一点异味都没有。
“美人,这两件皮子真好,怕是做三件都有余。就是做披风的话怕是有些重,小公子穿上走路吃力。”清风道。
陶颜言想了想,披风只有出门才穿,大冬天的她也懒得出门,之前做的两件已经够用了。
“走,去书房,我给你画图样,你到时候把皮毛和图纸都送到尚衣局去,之前我帮了孙掌事,想来她这次不会再拖延我的衣服了。”
陶颜言想着后世的古风款,画了四件衣裳,两件自己的,两件小锦安的,如果按照她这个款式做,不但好搭配,穿的几率还高,真是物尽其用。
清风越看越喜欢,连连道:“美人,您要是愿意卖图纸,怕是都能狠狠赚一笔。这款式真是太好看了,看上去又轻盈又保暖,这个冬天整个后宫肯定就数美人穿的最好看。”
陶颜言笑笑,心情愉悦。穿不完的华服,吃不完的美食,还有可爱的孩子,不用工作也有银子花,谁还要男人啊?
谁要谁拿去,姐不稀罕!
御书房里,贺临璋还在与兵部、户部商议事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张公公紧张的连忙给皇帝换了杯热茶,又将窗户关上了一扇。
“陛下,边境催促饷银已久,容将军已经写来七封信了,最迟十月底,若再不发饷银,怕是军心都要不稳。再加上寒冬将至,边关的冬衣紧缺,实在是焦头烂额啊。偏偏户部又迟迟不拨款,臣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兵部尚书说完,户部尚书道:“陛下,军饷报上来合计二十三万两,之所以迟迟没拨款,主要是想留足银两应付寒灾,如今土炕的图纸发下去,百姓都很高兴照着做,想来今年应该熬得过,能大大节省赈灾开支,所以臣其实已经在筹备饷银了。加上后宫诸位娘娘又捐银五万三千两,都已经入了国库,再给臣三日,一定能凑足银两,发了军饷的。”
贺临璋道:“国库也要留足备用,账你算清楚。冬衣的问题呢?如何解决”